字字句句间,竟是在暗示周子渊对他的情意。
段淬珩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机械地答:“不会。”
“不会就好。”邹女士浅浅笑,“是我多言,但做父母的总要为儿女担心。北塞之事,我也有些耳闻。他不听劝,非要跑到边境去,把他爸气得够呛,说他疯了。我还笑他爸,说周家人为情而疯起来,都是一个样。”
这下便是明示了。
段淬珩叹气:“此次瞒着他,并非我故意,但到底匆忙,让你们担心了。”
他确实不是故意,当时也想过,说了又何妨,周子渊又不可能不让他去。现下却竟然觉得,同他说,一贯扫自家门前雪的周世子怕是会跟着他一起走。
还好没告诉他,没把他卷进去。
邹女士自是不知他心里轮转些什么,只道:“无妨。下次记得跟我们说就好。现下北塞事情一出,官员和陛下也琢磨得出来周家站在你这边,明面上也要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不要顾及太多。”
她浅浅笑:“你母族是顾家,这样,也算周顾两家,终于又在一条船上了。”
段淬珩像是有话要说,许久之后还是叹了气。
“有话,便直说。现下是一家人。”
“只是到底觉得,是段氏对不起周顾两家。”
“自古如此。”邹女士说,“君臣之争,不是你的错。”
和她儿子相似的回答。
“只盼着现下你,能多信他些,多让他分担些。”邹女士笑,“你和你父皇不同,我猜哪怕真做外戚,周家结局也能比顾家好些。”
段淬珩便不说话了。
邹女士拍拍他的肩:“刚回来,好好休息两天,不久后怕就是风雨俱来了。”
很轻,是他已经快要忘记的和母亲相似的暖意。
回到房间时,周子渊已经在里头。
这时见他走进来,眉眼带着笑:“我妈说和你下棋,如何,她很厉害吧。”
“比我们都强些。”段淬珩答。
“我的棋,都是她教的。我爸下棋太烂了,她不愿意和他比,说胜之不武,便宁愿从头教我。”
“我的棋,也是母亲教的。”段淬珩回答,“太久了。”
“现下愿意跟我说话了?不枉我托她当说客。”
“我并未不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