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辰看不下去,眨了眨眼睛。周子渊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出手。
“走吧。”他扫过其余人,“诸位不必惊慌。”
等里头人鱼贯而出,从番禺刚赶回来就碰见好戏的弓如月站起身:“每次邀约,怎么都是请我看戏?”
周子渊同样笑:“给你提供素材。”
“没有一点新鲜感。虫群尚未有定论,承武帝还没死,就在讨论趁二殿下还未打入主星,拥兵谈条件,实在是蠢。”弓如月叹口气,“长话短说,我是来跟你商量南方局势的。”
“郡望们怎么看?”
“隔岸观火,学长应该也料到了。”
平民的命不是命,北方贫民们更不是。
周子渊皱了皱眉,像是握住了一缕风,又像两手空空。
他问下去:“你说的好消息是指?”
一天前。
承武帝正在御花园赏梅。
如水晶的腊梅瓣又仿似冰般凝在枝头。他细细瞧着,随后伸手轻轻一拂。常年被歌颂能挨过苦寒的花便翩翩散落在地。
他伸出手,拿过一块金丝梅花糕,嚼了几下,仍然觉得过甜。
二十年前,只觉得太淡。
背后一行人不敢直面圣颜,始终垂着头。
他到底还是吃完,面上并不显什么。
“说吧。”玉盘被收回去,“什么事?”
有人向他汇报段淬珩和程锐的动向。
“苍黎呢?”他状若无意问了一句,“她可还好?”
一时竟无人能出声接话。
“怕什么,”他只是笑,“许久未见,朕到底也想念锦朝的肱骨之臣了。”
“仍被软禁。”
“我猜也是。”他笑,“有她守门,朕也算是放心。”
北塞无处可守,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没人知道妻离子叛,孤身一人的帝王指的是哪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