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地方,纪明珠一夜无梦。次日醒来容光焕发,完全不像赶了远路的样子。谢云峥难得不用早起,一直躺床上,等着纪明珠醒来。见她神采奕奕,似笑非笑地问:“偷吸精气了?”纪明珠想翻白眼,入目却是男人紧致结实的蜜色胸膛。出征一年多,他比之前黑了点。男人味十足的同时,侵略性也更强。纤细的手指拨弄了几下,帮谢云峥把领子拉好。紧紧抓着衣襟处,怕他一动又会散开。纪明珠一脸认真,“注意保暖,不然容易胡说八道。”谢云峥顺势按住她的手,往被子里带,“我觉得有点冷,快帮我捂捂。”金子站在门外,听到他们夫妻二人在说话。以为他们要起身了,便让人去准备热水和洗漱用品。没想到等啊等,一直没见着人。不知道换了几次热水,才有人喊她送水进去……金子心说,难怪郡主娘娘左叮咛,右叮嘱,这是真没法放心啊。金子服侍纪明珠多年,她在想什么,纪明珠一看就知道。窘迫得厉害,不着痕迹瞪了眼去往浴房的男人。谢云峥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回过头来。道:“我和夫人方才只是在玩闹,没做不该做的,大夫交代的注意事项我没忘。”正在梳头的纪明珠臊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这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甚区别!金子单纯,真信了谢云峥的话。语重心长地说:“夫人怀孕很辛苦,不能操劳,万事要以夫人和小主子为重。”谢云峥一脸赞同。“说得不错,让夫人赏你一锭金子。”说罢,快步进了浴房。纪明珠哭笑不得,“这人自己没私房钱,就爱拿我的银子摆阔!”金子笑容灿烂,“奴婢先谢过夫人了。”纪明珠轻笑出声,心情放松不已,“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宅子打理得不错,丫头们做事也是井井有条,想来费了不少功夫,正好新年将近,一会儿你给做事认真的一人发二两赏银,至于你这边,我再给你添一锭金子,凑个好事成双。”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只要来路正就好。金子脸上的笑越发灿烂,“多谢夫人,来年我当牛做马也报答您。”纪明珠嘴角抽了抽,“倒也不用如此。”“用的!”当奴婢的,主家要打要罚,甚至发卖了他们,他们都没反抗的余地。能遇上夫人这样的好主家,要是不尽心尽力,金子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一边给纪明珠梳头,一边说给她听京城里发生的新鲜事。大多还是和国公府那边有关。“奴婢不能出门,但天水可以在外行走,有些消息是他带回来的,应该错不了。”纪明珠人不在京城,不过有些要紧消息,谢云菱会写信说给她听。就怕她出门在外,弄不清府里的形势,回来会被人拿捏。金子也是同样的心态。恨不得让国公府和纪宅,皆在纪明珠的掌控之下。“国公爷去世以后,老太君昏迷了几日,醒来就像鬼上身了一般,掐着郡主娘娘的脖子不放,念叨着杀人凶手,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出去。”“后来王府去讨公道,说要把郡主娘娘接回家去,还让郡主娘娘休了亡夫。”“老太君被那架势吓着了,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往外散布消息,说她病了一场,害了癔症,把郡主娘娘当成了杜佩芳,这才做出伤害郡主娘娘的举动。”“后来老太君一心吃斋念佛,今日是第一次出鹤舞堂。”关于谢国公的死,外边说什么的都有。老太君此举,无疑是把视线往安和郡主身上引。虽然后来解释说患了癔症,但也没打消有些人的怀疑。但不管别人怎么猜测,罪名都扣在了杜佩芳身上。这笔烂账纪明珠不想管。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边关的气候与这边不太一样,容易水土不服,我本就打算帮你脱了奴籍,趁这次机会,就把事情办了吧。”能有机会脱奴籍,这是天大的好事。作为纪明珠身边的大丫鬟,金子读书识字,懂礼仪,女红了得……最要紧的是,她还存了一大笔银子。离了纪宅去自立门户,或者回老家,不管怎么选,她的路都比普通人家的姑娘顺畅。好事当前,金子当然不会拒绝。没人愿意一辈子当奴婢。哪怕她在府里的待遇再好,奴婢和良家子的本质也不一样。可她又有些不舍。“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见不着夫人了?”纪明珠笑得坦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能体面分别,这是好事。”这话金子是认同的。可她还是觉得不舍。还有些迷茫。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离开夫人,也就没为自己的以后做过打算。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纪明珠笑道:“你要选择留在京城,日后我每三年随谢云峥回来一次,到时候咱们还能再聚聚。”金子情绪低落。脱奴籍本该是高兴的事,可想到要离开夫人,她就高兴不起来。但让她放弃这次机会,她发现自己做不到。金子抿了抿唇,心里很是愧疚。她好像没想象中的,对夫人一心一意,誓死追随。纪明珠从铜镜里看到了金子的表情。温声道:“在什么位置,就做什么事,你没有对不起我,不必有心理负担。”“相反,就是你忠心护主,做事也很利索,深得我意,我才会放你离开。”金子心里好受了不少,“那我离开以后谁照顾您,再过几月您就要生产了,身边离不得人的。”提议道:“要不脱了奴籍,我还是去边关伺候您,到时候您给我发例银就成。”纪明珠被她的话逗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伺候的丫头里,她最:()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