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落地生根,他的脸面得已挽回,眼前的人神情放松,但他并不觉得高兴。
在对待内心的坦诚面前,在自己的真实想法面前,钟森南对他的看法,他的自尊与脸面,好似都变得不再重要起来。
于夏阅而言,他现在有更重要的,甚至更在乎的东西。
他是喜欢陆商的,比他想的更喜欢。从未想过会在这一刻,有更清晰的自我认知,夏阅没怎么犹豫,就拔高音量改口:“其实我——”
他要推翻一分钟前的话,那不是最真实的他自己。他的朋友同情也好,替他愤怒也罢,其实他都可以接受。
敲门声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慷慨激昂,也打断了他的满腔热血。
夏阅正是血液奔流,心潮澎湃剖白之时,就这么被门外的人,打断了他所有勇气。他面颊红扑扑的,神色却十分不满,忿忿地朝门外喊:“谁啊?”
房间门并未关紧,陆商推门而入问:“行李箱摆在门外,是不打算拿了吗?”
说完,他单手拎着行李箱,替钟森南拿了进来。
后者不敢再耽搁,连忙拎箱子去里面,手脚麻利整理起来。夏阅在原地没动,担心他被他听到,自己前面说的话。
但看陆商面容平静,并无情绪上的异样,夏阅才转开话题问:“你要出去吗?”
“去片场一趟。”陆商提醒他,“五点钟会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夏阅眼也不眨,望着他不说话。
后者神色了然,“没有伞?”
“没有。”他老老实实道。
“去我房间拿,何非还没走。”陆商说。
夏阅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我可以戴帽子。”话未落音,瞥见男人面容微肃,他又收回刚才的话,一双眼眸微微弯起,“好的哥哥,谢谢哥哥。”
陆商这才满意,走前留下话道:“晚上的事别忘了。”
夏阅瞬间笑容消失,垮着脸目送他离开。
在酒店房间待到下午,他与钟森南出发去饭店。出门时果真下雨了,他们从车库上车,完全不需要带伞,但夏阅还是很听话,把陆商的伞拿上了。
商务车开到饭店前院,从下车到走入室内,有一小段露天路程,夏阅连忙把伞撑开。程程也跟来了,因为是夏阅请吃饭,他得盯着后厨上菜。
他们来得早,钟森南也去帮忙了,又过了半个小时,其他人才陆续到。寻思着晚上回去,自己还得去还债,夏阅轮流找前辈敬酒,借此机会多喝了几杯。
倒也不是想趁机喝醉,以此逃避还债的事情,他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过了今天晚上,他就得回去了。今天晚上在陆商那里,他说什么也得认真干,好让陆商从此食髓知味,拜倒在他的手指功夫下。
能让陆商对他回味无穷,也算增进感情的方法了。不想热恋期过早冷却,不想恋爱的花期短,那就必先要增进感情。
这是他花了一下午时间,从网上学来的最新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