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自饭菜被送入房间后,容欺便大方地与顾云行和好了。
两人虽只分隔了短短几日,彼此都经历了一些事,正经坐下来还是有许多事情要谈。
顾云行:“这是?”
容欺屈指敲了敲酒壶:“赶来之时,遇到一家店,酒酿的不错。”
顾云行笑盈盈地看着他,知晓那是他特地为自己带的酒,酒塞一取,屋内顿时弥漫一股强烈的酒液浓香。
顾云行取来两个杯盏,倒满了酒,举起其中一个杯盏,看着容欺。
容欺:“……”
他迟疑了一瞬,拿起了另一杯酒,与顾云行碰了杯。
两人仰头饮下酒,容欺顿时感觉那股直冲鼻尖的辛辣味再次袭上,忍不住皱了皱眉,问:“味道如何?”
顾云行赞叹:“好酒。”
容欺见他喜欢,便又替两人倒了杯酒,刚想举杯,却被顾云行按住了。
“酒虽好,但不宜贪多。”他捏着容欺的执酒杯的手腕,眼底满是笑意,“你陪饮一杯,足以尽兴了。”
容欺愣了愣,不去强求。闻着酒香,他不由想到了另一个好酒之人,转而向顾云行提起了崔心元之事。
“……我思前想后,不知该不该去求剑。”容欺不习惯旁人对自己无缘由的好意,但临别时崔心元的眼神又让他不忍辜负,除却顾云行,这世上鲜少有人能让他生出犹豫的心思。
“若是你,你会如何做?”
顾云行在听完事情经过后,便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此刻听到容欺询问自己,他也斟酌着答道:“崔庄主一片好意,等此间事了,我愿陪你一同前往灵州。”
容欺:“你也觉得我该去?”
顾云行沉思了片刻,见容欺只是犹豫求剑之事,全然没有为那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崔家长子在烦恼,想了想,又怕的确是巧合,提了反而徒增烦恼。
顾云行:“如今你已离了离火宫,天地广袤,无处不可往。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决,不如先去看看,到了那儿也许便能做出心中抉择。”
容欺一愣。是啊,他如今已是自由身,不受束缚,一切都可随心而行。
不过在此之前——
“薛玉跟随我多年,那日也是他将我从地牢背出。如今他落在孙知益那帮人手里,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下他。”容欺说道,“但我不想欠方敛人情。”
顾云行:“你待如何?”
容欺:“我手中有剑,自然能自己去救。”
顾云行笑了笑:“伤口刚长好,就又要准备喊打喊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