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岚曦摇摇头:“女儿也不知。”不管是不是解药有问题,烈王病情转重,对他们而言,就是好事!如贵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那他现在如何了?”萧岚曦又摇了摇头:“这……女儿更不知晓了。今日烈王府戒备森严,想探一点消息难如登天。”也是。这么大的事儿,烈王当然要尽力隐瞒。若被人得知,他的处境必定更糟。尤其现在陛下也在病中!如贵妃垂眸,脑海之中飞速闪过诸多念头。片刻,她道:“烈王既然身体不适,自然得敦促太医好好医治。另外再给他送点东西过去——”“母妃,不可。”萧岚曦难得出声打断了她,如贵妃一愣,然而萧岚曦的下一句话却是提醒了她。萧岚曦低声道:“打草惊蛇,便不好了。”如贵妃脑子里骤然闪过一道光。是啊!如果这时候派人去烈王府,不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他们一直暗中监视着对方吗?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萧岚曦道:“父皇之前就已经怀疑二哥,这下就更不能让人坐实了。”“对、对!”如贵妃如梦初醒,等她想清楚,后背瞬间惊出一身冷汗。现在明显有人想将派南胡刀客刺杀烈王的锅栽赃给成煊,越是这种时候,他们就越得小心!如贵妃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道:“既然烈王府封锁了消息,那就随他们去!反正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会被人察觉。到时候……”到时候,还会有谁会站在一个残废皇子的身后?萧岚曦跟着点了点头:“女儿知道了。一定谨记母妃教诲。”如贵妃的心情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大起大落,此时冷静下来,便觉得十分疲惫。她很清楚: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做。如贵妃朝着门外望去,暗暗咬唇。“倒是……让那个叶初棠钻了空子!让她出尽风头!”太医院那么多人,最后竟沦落到给一个丫头片子打下手!萧岚曦顿了顿:“母妃是觉得……叶初棠一定能让父皇痊愈了?”如贵妃眉头拧的死紧:“我倒不是信她,只是,你看长公主的态度!几次三番请她,仿佛这天下除了她,再没别的大夫能看病了!偏偏她还真有两下子……”叶初棠要真是一点本事没有,断不可能走到今日。长公主再护着,追根到底也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叶初棠的确有这个能力。萧岚曦眸光微微闪动:“也是。或许这一次,她也能药到病除呢。”……叶初棠回到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门房小厮就快步上前,递了一封信过来。“二小姐,今天薛掌柜来了,说酒肆有点账目上的事情要跟您请示,看您没在家,就留下信走了。”叶初棠眉梢微挑,伸手接了过来。薛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来汇报工作,众人已经习惯。不过他是个聪明人,明知道她最近在宫里忙活,还送了信来……“知道了。”叶初棠随意应了声,便牵着小五回了房。直到关上房门,叶初棠才不紧不慢将那封信打开。小五眼巴巴地望过来。叶初棠轻笑着敲了下她的小脑门:“没你想看的。”小五失望地撇撇嘴,乖乖扭身。——行吧!既然阿姐这么说,那这封信肯定和银子没什么关系咯!叶初棠这才将目光移到那封信上。待看清上面的字,她的唇角极轻的扬了扬。——这不是薛然的字。这是萧成祁的字。……小五自己乖乖洗漱好,就钻进了被窝,一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望着坐在桌边的那道纤细身影。叶初棠很快看完了那封信,放在烛火旁,赤色的火焰迅速将其吞噬。只剩下一缕袅袅白烟。随后,叶初棠起身,泰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小五懵了一下——就这么烧了?阿姐不需要回信的吗?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反正阿姐做事自有她的章法。小五掀开被子一角,肉乎乎的小手拍拍软和的被褥,冲着叶初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阿姐!暖好床啦!……烈王府。萧成祁诧异出声:“她什么都没说?”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侍卫垂首应声:“是。属下亲眼看到叶二小姐接过那封信,但直到天亮,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萧成祁若有所思。这意思……侍卫问道:“殿下,是否需要属下再递消息过去?”萧成祁摇头:“不必。”侍卫一愣:“可是您都吐了血——”萧成祁摆摆手:“更重的伤本王都受过,有何可惧?”“可您体内余毒未解——”他抬头应上萧成祁的目光,终于还是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萧成祁侧头,看了眼自己肩上的伤。昨夜吐血以后,这伤口也崩了,花了好大功夫才止住。但……既然那位是这个意思,那他照做就是。萧成祁道:“加强防守,府内的一切消息都不可外泄。无论谁问,都要守口如瓶,知道吗?”“是!”萧成祁眯了眯眼:“没算错日子的话,储院正应该快回京了。等他回来,请他来府上一趟。”侍卫没有多问,垂首应了。刚打算退出去,走到门口,又被萧成祁叫住。“对了,定北侯府世子这两日可有什么动作?”侍卫思索片刻:“据说世子近日打算前往青州查案,但因为玉佩的事儿,就耽搁了。”南胡刀客身上查出了萧成祁玉佩的事儿,虽然是个秘密,该知道的人却都已经知道。其中也包括萧成祁。萧成祁忍不住笑了一声:“他倒一点热闹都不肯落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局,南胡刀客是疯了才会携带这么有指控性的物件。那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蠢?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萧成祁。侍卫略有迟疑:“殿下,您的意思……二殿下与南胡刀客无关?”:()侯爷的掌心娇是朵黑心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