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喊了这么一声后直接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钱文广跟钱婉气得是直跺脚!
他家卖了菜才舍得买一斤肥肉炼猪油,想着以后做饭能有点儿肉味。
油渣还没上桌就被他们吃完了,这半罐子猪油他们都没舍得伸一筷子。
现在全没了,全没了!
钱瑶家那点菜才卖得十一文钱,可那一斤肥肉却花了十五文钱。
亏了啊,亏了!
春生娘拉着钱瑶往外走,一边骂道:“这事儿你们不服气就去报官,咱们公堂上见,把事儿好好理个清楚!”
春生爹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亦是在警告钱文广他们最好安分一些,否则当真要收走张家的房子了。
钱瑶点到即止,柔柔弱弱的扮演好孤女的角色,抱着猪油罐子一声不吭的离开。
她一个人过日子,根本不舍得买猪油,虽然地里的菜没了,但是可以再种,没吃的,她可以去找野菜,总不至于饿肚子。
猪油能放很久,吃起来也比较香,她这一趟不仅要回了东西,还叫许氏一家被乡亲们的吐沫星子淹死。
傅姨教的果然有用。
她一点儿不亏!
乡亲们指指点点,难听的话是一点儿没遮掩。
钱文广那张老脸实在没地方搁,忙抱起许氏进屋。
可许氏虽然矮,但长得又圆又胖,钱文广这点单薄的身板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钱婉不服气的冲到门口,与这些人控诉起来。
“就那几颗烂菜,能值几个钱?那猪油可是我家的东西!他们这是明抢,是明抢!”
听这些相亲的议论从爹娘转移到她的身上,还有人说她品行败坏,以后会嫁不出去,钱婉立马翻脸。
“谁说我品行败坏?她钱瑶前天背着个包袱就出门了,一整天都没见回来,你们怎么不说她品行败坏?”
有人看笑话似的把她全身打量了一遍:“你怎么知道她一整天没回来?你翻她家墙了?就是知道她家没人,所以你们才把她家的菜都吃了吧?”
“钱瑶家地里这么多菜,你们一天时间就都给啃光了。怎么饿成这样啊?”
大家哄笑起来,臊得钱婉一张脸通红。
“钱婉,你家不会真要吃钱瑶的绝户吧?人家爹娘弟弟都没死呢,只是去了幽州而已,没准儿哪天就回来了。”
“我们这种身份去了幽州只能去前线送死,钱文成死了,钱询也得去送死。钱瑶家没了男丁,我们为什么不能吃绝户?”
钱婉说这番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眼神阴鸷,大家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虽然讲话也有难听的时候,但也没这样咒人死全家。
顿时,大家没了起哄的心思,只觉得这一家人心术不正,都不愿意在站在她家门前,纷纷散去。
少禹回了家,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周应淮看了傅卿一眼,见她只是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说。
她虽不说,但周应淮心里很清楚,她一定会再给钱瑶出主意。
就像刚才她让少禹去给春生爹娘传话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