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睁大眼睛。
“那个……”她舔舔嘴唇,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方才说,那贼绰号叫什么?”
“花盗啊。”姑娘眨眨眼睛,不理解江沅为何如此惊讶。
“我听着说,这人之前就犯过不少案子,后来消停了一阵,谁知最近又冒出来了。”
烟花柳巷,寻欢作乐之地,来往之人三教九流,有什么消息,总是传得特别快。
花、盗?!
那偷钱偷人的恶贼……打了她的名号?
气血上头。
江沅原本红扑扑的脸,一下子黑了。
江湖上,冒名顶替之事并不少见。
可被这么个淫贼顶着她的名头……
还真是晦气!
……
屋外,夜幕渐降。
一丛细竹,在窗上投下斑驳碎影,遮住了屋中人形,却掩不住轻声笑语。
“娘,尝尝这个。”
江沅把桂花糖藕碟子往纪鄢面前推了推。
“又甜又糯。”
说罢,她舔舔唇边的糖汁。
自从纪鄢回来,每日母子三人都是一道用饭。
江沅起初很不习惯。
每回坐到“娘亲”身旁,她总是小心翼翼,畏手畏脚。一口饭含在嘴里,嚼半天才咽下去,跟只鸟儿似的。生怕哪一个举动,或是无心一句话,就给自己惹下不可收拾的麻烦。
纪鄢看在眼里,只当是女儿流落在外时伤了肠胃,免不得时常提醒她多吃些,还特意叮嘱东厨多做些宛曈喜欢的饭菜。
日子一久,江沅便逐渐迷失在亲情——确切地说,是迷失在美味佳肴之中无法自拔
,一步步现出了原形。
‘娘’叫得越来越甜,
饭吃得越来越多。
纪鄢由担心女儿饿坏肠胃迅速变为担心她撑坏肚腹。
不过……能吃也不是什么坏事。
纪鄢看看正与桂花糖藕两情相悦的江沅,转而把目光落到沈良玉身上。
“成煜。”
“娘。”
“过几日便是冬至了。”纪鄢啜一口茶:
“世宁街到时定是热闹的很,你不妨陪沐颖一道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