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西弗的钱不翼而飞,拿不出钱来交给九头蛇维护“资产”,泽莫就总是忙得腾不出手来把这个活爹接回去。他们既承受不了“资产”频繁的在基地发疯,又承受不了“资产”丢失、受伤、死亡后九头蛇的诘问——反正他们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要么花钱续命,要么被我吞并。
直到泽莫给出了第三条路。
他说:“我愿意和你做一笔生意。我给你十亿,你得带一个完整鲜活的人给我。”
幽灵党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这是一个弗兰兹拒绝不了的提议。
现在,原本应该为自己带来十亿的价值的商品就坐在他的对面,冷漠的等着他赴死。
可他为什么要死呢?仅仅因为这一场可笑的棋局?
为什么死的要是他呢?
PPK上膛,枪口直指棋手的眉心。
她依然不闪不避,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弗兰兹注意到她甚至没有出汗,瞳孔只是因为光线变化轻微的放缩。
她不怕。
弗兰兹:“你不怕我开枪?”
棋手好整以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几秒后,棋手说:“但就像我说的,这样你会比较体面。我想像你们这样的人,都是比较爱面子,我是在帮你。”
她知道弗兰兹不敢开枪。
她是九头蛇点名要的人,某种情况上和“资产”处在同样的地位,杀了她,必然遭来九头蛇的报复——又或者这只是个由头,现在它就像一个被死亡追赶的饥饿野兽,想要把目之所及的所有的东西都吃下去以求更长久的生存。
到时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体面。
枪口渐渐垂了下去。
弗兰兹自嘲地笑了笑,用手抚摸枪身:“你踏入了你不应踏入的世界,姑娘。”他说:“你本可以当这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过你的日子,就像这些年来的一样,你本可以这样平安懵懂的在愚蠢的包裹当中度过此生。”
“你远未到达终点。”弗兰兹看向她:“而活人永远无法到达彼岸。”
说完,他含住枪管,扣动扳机,饮弹自尽。
砰
炸响让那双睫毛颤了颤,但也仅此而已。
子弹的空腔效应把皮肉钻出一个巨大的空洞,鲜血飞溅,甚至溅到了棋手的脸上衣服上。弗兰兹颓然倒地,棋手等了几秒,推开椅子走到倒下的弗兰兹旁边蹲下,轻轻移动头部,查看他的具体情况。
情况看起来很可怕,他的面部和头顶几乎被轰烂了,大量组织和骨岔暴露在外,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