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女声仍持续用近乎恳求的语调喊着克劳狄乌熟悉的人名,甚至还夹杂着几声轻微的求救。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不该敲开这扇门…为圣女解围。
事实上,他只是想来向圣女道谢,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又何曾料想过这样的窘境。
但门扉之后的景象却同骑士天马行空的想象完全不同。
有夜着实是被吓到了。
她怎么也看不懂阿诺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然后一个劲儿地用脑袋撞门是个什么意思。
“别这样…”
阿诺德发狠撞门的样子太过骇人,令有夜忍不住颤了颤声线。
她正要继续说下去,就被对方猛地捂住口唇。刚敲击至她侧颈后方的脑袋顺势贴近,灼·热吐息喷洒而下,捂热她微凉的耳垂。
“圣女……”
那气息犹如炙·热的锁链,沉重压来,伴随对方冰凉胸甲的逐步贴近,这矛盾到极致的冰与火于方寸间纠缠,令被大片阴影笼罩覆盖的有夜忍不住漏出本能性的呼救。
“…您说过会帮助我。”
阿诺德微怔,纵使膨胀至极致的原罪已然发疼,他也依靠疼痛维持着较为清醒的神智,此刻听见有夜无意识漏出的呼救,自是艰难挪远了一些。
“您知晓……何为雨季么?”
雨季?
有夜抬眼,却懵然撞进熊熊燃烧的湖面。霎时,窒息感席卷而来,不由分说地俘获她全部感官,蛮横占据所有心神,令她再难将视线从那蕴含无限热量的湖水中移开。
“请帮助我,压制我,攻击我……”
阿诺德的嗓音愈来愈哑,他欺身而来,克制而又急迫地用两根手指遮挡有夜的口唇。
那其实算不上是一个吻,但也算不上是什么正常行径。隔着灼·热手指的吐息尽数挤进她的唇角,一如真实又浓密的亲密接触。
有夜敛下颤个不停的眼睫,灵巧钻出因她呼救而变得松垮的包围网。
尽管已深刻意识到阿诺德很不对劲,但出于这几天所培养的信任,她并未对这个“吻”产生任何不好的猜想。
“雨季很难捱吗?”
有夜还弄不懂对方口中的雨季是个什么东西,可在她背身去桌上取教典的功夫里,阿诺德就直接压上了她的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执拗地紧贴而来。
而门扉被突兀叩响时所产生的清脆异响又引得对方迅速下压,将她尽数拨进自身阴影紧紧护住。虽是与之前两人待在囚笼内演戏时相同的姿势,可仅仅一个形态变化,就令这个动作变得暧·昧不堪。
教典的页角被有夜紧张的纤细手指捏得皱巴巴的,那叩门声只响了一下便再次沉入寂静。
室内唯余微重且黏腻的呼吸声自有夜耳畔响起。
被紧紧压趴在桌面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甚至能透过后背感知阿诺德越来越快的心跳与震颤着收紧的肌肉。
不对劲,太奇怪了…这个雨季似乎对阿诺德影响很大。
有夜尝试着向覆盖自己手背的手掌放出治愈魔法,可换来的却是进一步下压的炽·热与压抑的闷哼。
“攻击我。”
沉哑的命令。
其实有夜一手就扣在教典上,只要她想,她就能放出“召雷术”,那是目前为止她唯一习得的攻击魔法。但她从没有使用过这类的魔法,也不知道威力如何,会不会伤到阿诺德,更何况她到现在也没搞懂对方为什么一定要她攻击他。
可就在她犹豫之时,后背传来的震颤感与清晰无比的叹息一同带动毫无关联的问话。
“…圣女养过猫吗?”
“没有,但猫咪很可爱。”有夜想起阿诺德的原型,虽然缺失了最可爱的猫猫头,但老鹰脑袋的大猫咪反倒更为帅气。
“…那么,您应该至少听说过,猫科动物…或许说所有动物都不可避免的那段时光。”
“你是指春天猫咪会不停乱叫的那段时间吗?”
有夜很快对号入座,毕竟医院里的野猫一到春天就叫个不停,住院病人个个都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