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谁?要你,我说了一百遍了,你是不是聋了?”
“要……你?承曦?……殿下?……哥哥?……相公……唔唔唔,你疯了吗,疼死我了!你个杀千刀的,我杀了你!”
“滚滚滚滚滚!再有下回,我跟你姓。”
“不要,不要,继续,我说错了。成亲之后我就改姓,反正我的名字也是自己瞎起的。”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瘢痕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战神殿下不是战无不胜吗?”
“不,不难看……我亲一亲就不疼了。”
“啊!你居然恩将仇报!”
“嗯,别吵,不洗,太累了,我要睡了。”
“哪来的水?乖乖,好生伺候小爷。”
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叶底花。
一夜雨疏风骤,有人霸道餍足得彻底,有人一败涂地,身心俱疲,倒也爽得一塌糊涂。
小狐狸中间又哭又闹,踢踢打打,欲仙欲死。该求的求,该骂的骂,该服软的服软,该叫便叫得很大声,昏睡过去两回,醒来依然作死地挑衅。直到山穷水尽,一根手指头也抬不起来,方才彻底老老实实,予取予求。
小殿下私以为,与之欢好,对体力耐力与心志坚定的考验不亚于一场撼天动地的大战。只不过,个中酸甜滋味,非任何激战可比。
此刻坐在温热的水中,任人摆弄的少年又恢复点儿精气神来,叭叭的一张小嘴便阖不上。
“我……”甫一出口半个字,便被自己劈叉到嘶哑的嗓音难听到了,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趴在桶边,毫无自觉地魔音输出,“我昨夜喊得那么大声,不会有人听到吧?”
神君白他一眼,若是凡事等他想起再亡羊补牢,大约这整个山头的精怪都该来趴墙角了。
“怕人听?”殿下不熟练地撩起水花,抚过少年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那也不是,”小狐狸吃吃地笑,“扰人清梦总是不好。”语气中竟满是遗憾与炫耀。
承曦已然无力吐槽,心底居然也莫名其妙地能够感同身受那份恨不能昭告天下的喜悦来。他怀疑早晚有一天,自己的逻辑也要被带着跑偏。
“那你下回,便安生点。”小殿下取了干净的布巾,揉他的发丝。
“怪我吗?你那样弄我,怎么安生?”小狐妖振振有词。
小神君收回适才的臆测,此般直白的虎狼之词,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且无论听多少回,依然禁不住羞涩到脸红心跳。
他把宽大的布巾兜头一罩,将人抱了出来,放到床上擦拭干净,滚到被窝里。承曦刚要起身,一只雪白的小爪子探出来,勾住了他的袖口。他愕然将被子掀开一角,比巴掌大一些的小狐狸瞪着圆溜溜的眸子盯着他,毛茸茸的尾巴一摇一摇地讨好。
这是……不让他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