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一线索后,林啸洐本想再问什么人藏在那里,又该如何辨别,不成想那南蛮竟晕了过去。
就在他起身,准备以水将其泼醒时,南蛮又陡然睁开了眼,嘴巴一张,咬舌自尽了。
这些南蛮来到此地作乱,便都没抱过生还的念头,这次也算是运气使然,否则便会和上次那刺客一样,当场便自尽,半分线索都问不出。
林啸洐愤愤地掷下水瓢,转身走出地窖,回到商会寻到叶任生,将问到的线索告知了她。
“我得去落枫楼走一趟。”
“我同你一起去。”
落枫楼的事务,在商会先前并未划分单独置办处时,都是由叶任生操持管辖,那地下她也曾因公事,以掌事身份去过几回。
“不,”林啸洐摇头,“那里头太乱了,我自己去就行,而且一个人没有顾忌和软肋,总是方便些。”
闻此,叶任生面上并未显出几分异样,不知是当真不在乎,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
“里头人来人往,该是没几个不晓得你,怕是也寸步难行。”她说。
“我自然不会叫他们认出我来。”
话到这里,两人便都领会了。
叶任生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提了自己会遣身手好的弟兄们在外头小心潜藏,以作接应。
商量妥当后,林啸洐便乔装成了面生的纨绔公子模样,手里把玩着一柄小巧玉壶,吊儿郎当地进了落枫楼。
落枫楼的管事一瞧,便知晓这起子纨绔子弟是来寻什么乐子,话都没说几句,便将他引向了通往地下的门。
一进到地下,便有一股浓重的烟与汗交织的怪味儿,且那烟还并非打琼州来得上好烤烟,倒像是掺了东西的土烟。
“哟,这位爷,您是头一回来吧,瞧着面生。”里头一眼尖的小厮从喧嚷中走到他跟前。
林啸洐扬眉耷眼,从眼梢里瞄着四处,指腹来回摩挲着玉壶,脚下更是一步三摇摆,“这不先前来晟州走生意,谁知倒霉透了顶,城门一锁,出不去了,先前不知晓还有这么个地儿,可把小爷我憋死了。”
“哎哟就是说,小的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您快往里头请,小的帮爷说道说道这些个玩意儿?”
“说吧。”
“得嘞。”
那小厮将算盘换了个手,朝左右示意,“这边儿是大三花、拖牌、将牌、麻二点的一溜儿水,这头儿是骰镖壶棋,蛐鸡狗蛇的一兜儿风,保准都是您喜欢的好营生。”
林啸洐边走边瞧,面上显得意兴阑珊,直至走到一道挡门前,“那里头是啥?”
“自然,里头还有妙不可言的新鲜玩意儿,”小厮暧昧地冲他笑笑,“只是您得自己去瞧,而且……”说着,那小厮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