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林啸洐语气很淡。
“齐掌事,你这话就问错人了,林掌事现今已经不入那等风月场所了。”刘掌事摆手。
“也是,林掌事现今一心一意扑在商事上,不若往前那般闲散了。”
林啸洐并未理会几人的闲谈碎话,走去杂物间将水桶放下后,便径直进了正堂内。
几位掌事见其自始至终面色寡淡,不喜不悦,不禁面面相觑,纷纷叹气。
“谁能想到,自打叶掌事故去后,最是伤怀难纾的,竟是往日总与其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林掌事。”
“说是二人水火不容,却每回都能在争执中寻到最佳之法,未尝不是一种知己难求啊。”
“这都两年了,林掌事始终不叫任何人占据叶掌事的空席,我有时转头看去,竟也莫名会生出叶掌从未故去,说不准下一刻便会从堂外进门的错觉来。”
“唉……天妒英才,叶掌事还那般年轻……”
“诸位掌事,早晨安好啊。”不远处传来轻快招呼。
闻此,几人转头,瞧着身宽脸长的叶氏五房老四叶起奎踏进大门后,草草颔首示意过,纷纷往堂内走,“别说了别说了,赶紧进去吧。”
听着一干人窃窃私语地走进,林啸洐立时敛去了眉宇间的惆怅,将视线从不远处久无人坐的空荡案桌上收回。
见林啸洐已端坐在席位前,众掌事也纷纷入座。
叶起奎最后一个走进正堂,扫过一圈众人后,嘴角轻勾,竟流出几分倨傲来。还未走到自己席位前,便径自开口道:“既然诸位皆已到齐,那在下便说点事情……”
闻此,众掌事皆是眉心微蹙,神思流转,各怀心事。
“近来东南多地水涝,桑蚕缫丝颇为受损,丝绸产量下降,然而这下半年眼看已过近三月,年关眨眼便到跟前,上头交代要出往尅国的丝绸量还有许多亏欠。”
叶起奎走到案前坐下,“我想,这亏欠的丝绸不能再拖,越拖后头越难做,听说去年丝绸大产,除却境内外交易外,还有不少储于库中,莫不正好眼下拿来救急,早早解决困境,免得到时慌不择路,诸位以为如何?”
语毕,堂内一片安静,众掌事沉默不语,只时不时朝林啸洐投去几瞥。
叶起奎眉心微蹙,不禁也朝对面之人望去。
然而那厢叶起奎说了半天,林啸洐却好似全然没听见,开口便是一句,“叶老爷呢?”
叶起奎面上甚是不悦,“从伯近日身体不佳,不会来商会,所有事务都全权交由我处理,正好叫我趁此历练。”
闻声,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