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宁静的宿舍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听筒里的嘟声。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tori酱~”“前辈收工了?”“在赶下一个通告呢。”居然说什么下一个通告,这是什么月入一千八每天笑哈哈的阿q打工人。卿鸟笑出声。五条悟一个人坐在车内,司机去买夜宵了。嗯,其实是最强的男人在看到来电显示后,强烈抗议表示自己肚子饿了,然后把司机支开的。月光透过车窗洒进车内,落到五条悟的侧脸上。他在寂静偏僻的地方,听着少女的笑声从听筒对面传来。那张帅气的脸庞,唇边也浮起笑意。为什么就有那么多任务呢。五条悟轻叹一口气,靠着椅背不满地蹙眉。他就想陪他的鸟在东京胡闹不行吗!现在东京还多了个莫名其妙的情敌!“前辈?”“我想见小鸟。很想很想。”男人开始耍赖。诶?卿鸟在暗色中微微睁大眼。“我想和小鸟一起吃蛋糕,想在沙发上抱小鸟,想把小鸟关在小黑屋里亲,想吃小鸟。”匆匆买了夜宵回来的司机一拉开车门,就听到五条悟用抱怨的口气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语。男人与后排的五条悟对了一下视线,悄悄关上车门,准备再去买一份夜宵。卿鸟握着手机坐起身,语调丝毫没有起伏:“请前辈不要忽然变态。”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笑声。这只鸟平日里叽叽喳喳,脑洞奇特,欺负起人来一点不手软,稍一调戏就会暴露害羞的本质。“那……我现在来找前辈?”五条悟握着手机沉默片刻。接下来的任务地不好玩,偏远又麻烦。还是算了吧。“小鸟明天准备做什么?”“和……”对着五条前辈喊他的名字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更别提喊得还不是他。卿鸟收了尾音,停顿一下继续说:“去看津美纪。”“……”晚间起了风。凋零的花瓣在风中低低地打着圈。五条悟看着又一次买了食物回来,正犹豫不决要不要上车的司机,淡淡开口道:“说着不要前辈变态,却做着让前辈想变态的事呢。小鸟原来是个坏孩子。”卿鸟:“……”哈?“小鸟再这样惯着那个家伙,我要闹脾气了哦。”上次唇皮被咬破的事他都还没算账呢。他看起来像是在这种事上很大度的男人吗?---“看不出任何咒灵残秽。”十八岁的五条悟得到的结论和二十八岁的自己一样。同时间,咒术高层那边的调查也有了眉目。寺岛昂整理出伏黑津美纪昏迷前曾去过的地点,并已派人前往最可疑的鲤之口峡谷八十八桥勘察。“如果是咒灵的诅咒造成昏迷,悟的眼睛不会看不出吧。”卿鸟坐在病床边,一边回复寺岛昂的消息一边小声嘀咕。“有针对咒力残秽的束缚就不一定。”五条悟含着棒棒糖站在卿鸟身侧。少女正低头回短信,指尖飞快在屏幕上按着。视线从她挺秀的鼻梁移到手机上。嚯。手机上全是五条悟的咒力残秽。少年最近对“自己”的气息尤其敏感。这个诡计多端的前辈!卿鸟的短信还未按下发送,手机就被身边的白毛抢走了。少年龇牙咧嘴的……介于过去的惨痛经历,卿鸟下意识伸出尔康手制止喜欢咬人的五条悟。“这个不能咬!”
……“说起来,悟还没有手机?”卿鸟夺回那台备用机。“先去买手机然后去八十八桥转一圈吧。”“手机不用买。”“嗯?”“这个世界没有需要我联络的人。”五条悟咬碎嘴里的棒棒糖,转身走出病房。少年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卿鸟却在原地愣住。一直没等到卿鸟出来的五条悟又走回病房。一头白毛从门口探出,像忽然出现的捣蛋猫。“小鸟?不走吗?不是要去八十八桥?”破落的八木山桥平时几乎不会有车辆往来。桥面与桥下的高度落差相当大,即便桥两边的护栏加得很高,也依旧阻拦不了那些选择在这里结束自己生命的人。五条悟站在半空中俯视这个充斥着诅咒气息的地方。一个大白天就喝得醉醺醺的男人骑着嘎吱嘎吱响的自行车路过桥面。他偶尔一抬头,看到浮在半空的少年,吓得车头都没扶稳,直接摔到地上。“啊咧……”男人揉揉眼睛,再抬头,空无一人。果然是他喝醉眼花了吧。五条悟在桥底找到卿鸟。“有发现什么吗?”“嗯……”卿鸟蹲在一块巨石上。“人类的负面情绪具象化以后真的很可怕。”卿鸟见过许多强大的咒灵,都不及这里的气息让她感到窒息。那不是某一股强大的诅咒,而是无数不同的诅咒汇集在一起。就像一个小型人间炼狱,充斥着一双双求救也不知道想要拖人一起下地狱的阴森的手。两人在山石与杂草丛生的荒僻处走了一段路。津美纪作为非术师,想要在这里找出她的气息比大海捞针还困难。“咦。”白毛忽然咦了一下。卿鸟转过头,就见五条悟在秃了一块的草坪处蹲下。白皙的指尖拂过小石块。“是杰的咒力残秽。”卿鸟:“……”“没办法分辨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只能证明他来过。”五条悟想说去找杰问问,然后猛地想起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夏油杰了。白毛眉头微蹙。他不喜欢这个世界。“说不定杰试图救过这里的人,包括津美纪。”这个世界的夏油杰才不会救非术师。说不定还是那个狐狸教主做了什么,才会导致津美纪出事。可现在也已经死无对证了。卿鸟站在原地看着少年发呆。“又是这种表情。”五条悟闪至卿鸟眼前,一张稚气又好看的脸蛋贴得很近。墨镜落至鼻梁处,清澈的蓝眸一眨不眨看着她。“之前看七海和灰原也是这样。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要杀掉杰?为什么小鸟之前会想离开这里?”“悟……”他终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那个还算平和,一切都来得及的世界。这里层层叠加不知道能不能终止的悲剧,他不知道也没关系。“不许不说。”二十八岁的男人可以放任她心里藏着秘密,但十八岁的五条悟不行。少年有自己独特的坚持。三月的天忽冷忽热,桥洞下的穿堂风是透骨的凉。五条悟与卿鸟的目光对峙。片刻后伸手拥住他的少女。下巴抵着她的肩。“我不能只看着你笑,但不知道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