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荷踮着脚往对面张望了一会儿,心有不悦,小声的嘀咕,“假惺惺。”
“我们回去吧。”安宁垂下眼眸,领着莲荷回到了宁秋阁,云裳阁能发展壮大,老板云绥和管事周玉自然不是简单人物,方掌柜做不好,自会派新人来。
她急也没用,还不如好好做自己的事情。
可店里伙计们忧心忡忡,做起事情来难免分神。这一个多月宁秋阁生意红火,对门云裳阁门可罗雀,如今怎么倒过来了呢?
“沈娘子,咱们该怎么办呀?”
“今天的客流全被抢走了。”
伙计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他们把宁秋阁当做自己第二个家,现在就差把担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安宁把笔搁下,把大家召集在一块儿。
“云裳阁免费赠送香囊,自然会吸引很多的客人,我方才想了想,咱们也送,从明日开始,我们送手帕。“安宁一字一句道。
伙计们好像吃了颗定心丸,都说这主意好。总之,不能让云裳阁抢去风头。
到了吃晌午饭的时辰,宁秋阁的伙计们已经把铺子里手帕的库存都翻找出来,只有一百多条,数量远远不够。
“莲荷,你叫人去其他布坊借一些来,咱们先凑够五百条。”安宁说道。
莲荷点点头,爽快的应声,“好哩,我这就带着人去。”
也就是这时,一个云裳阁的伙计走到了宁秋坊的门口,鬼鬼祟祟的往铺子里面张望。
“你看啥哩?!”宁秋阁的伙计没好气的问了句。
“我们韦掌柜叫我来送请柬。”那人被吓退两步,讪笑着说道。
莲荷瞪了他一眼,“送请柬就送请柬,为啥偷看?给我吧,我转交,你不用进来了。”
说完接过请柬,撇了撇嘴,进到铺子里交给了安宁。
“韦掌柜今晚在八仙楼摆席请客。”安宁翻开请柬看了后说道。
莲荷哼了声,这韦掌柜脸皮也太厚了吧,竟然好意思请客吃饭,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沈娘子,咱们去吗?”
“去。”安宁合上请柬,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正好了解一下韦掌柜的为人。
……
夜幕降临,街道两边的商家纷纷点挂上了红灯笼。
八仙楼是清源县最大,也是生意最旺的酒楼,在这里吃席,一桌少说也要十两银子。韦飞鸿定了最好的酒菜,价格还要往上翻一倍。
他发了几十张请柬,可赴约的只有五分之一,刚好坐满一桌。
安宁带了莲荷一块儿过来,看着冷冷清清的包房,莲荷忍不住低语,“看来大家都不想给他面子,五桌席,才来了这么点子人,也不知他羞不羞。”
话音刚落,韦飞鸿走了过来,拱手道,“沈娘子楼上请。”
安宁微微颔首,和莲荷一块落座。眼看天色已晚,没来的人定不会来了,韦飞鸿端起酒杯,笑着说,“感谢诸位赏光,这杯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姜掌柜也来了,看着韦飞鸿冷笑着没说话。
“姜掌柜是老前辈,作为后辈,我该单独敬您一杯酒。”韦飞鸿好似察觉不到席上沉闷的气氛,一直侃侃而谈,还单独敬了姜掌柜酒,指着席上一碟梅菜扣肉道,“这是八仙楼的招牌菜,芋头香糯,肉肥而不腻,姜掌柜尝尝?”
姜掌柜没给好脸色,“年纪大了,不爱吃这种肥腻的。”
“晚辈疏忽了。”韦飞鸿微微颔首,丝毫没有动气。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上了几碟子清淡的菜肴,安宁有些惊讶,姜掌柜一句气话,韦飞鸿竟然记在心里,还嘱咐店家上新菜。
这顿饭吃得很快,没过两刻钟,大家就陆续告辞,姜掌柜和安宁最后起身,下楼前听见韦飞鸿对店伙计道。
“把没吃完的菜包起来,我要带走。”
姜掌柜回身,声音不大小嘲讽了一句,“怎么?韦掌柜还想把剩菜带回去给伙计们吃?”
“姜掌柜误会了。”韦飞鸿笑笑,“晚辈来时见街角有很多乞丐在讨食,心生怜悯,这剩饭剩菜倒了可惜,正好包起来给乞丐果腹。”
姜掌柜淡淡看了他一眼,“呵,韦掌柜真是菩萨心肠。”
走出八仙楼,湿润的夜风迎面吹来。安宁对姜掌柜道,“这位韦掌柜,和我原先想的不一样。”
姜掌柜捋了捋白胡子,眸光深沉,“沈娘子,这世上伪君子比张牙舞爪的恶人可怕千万倍,因为伪君子善于隐藏,会背后放冷箭,你可别被这姓韦的迷惑了。”
“嗯,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