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抱在一起,在屋子里左摇右晃慢慢走路。贺春景恍然想起来自己很小的时候,在老家曾和幼年玩伴误入过一次歌舞厅。那是夏天夜里八点钟的样子,街上都已经宁静下来了,人们大多已经进行完毕饭后的散步,回到家里正准备洗漱睡觉。可歌舞厅里人出奇的多。贺春景和同伴仗着身材矮小,弓着腰从售票窗口下头悄悄溜过去,掀开一层酒红色的绒布,扑面而来的是电扇吹不散的人热气,还有廉价啤酒小吃的味道。一群叔叔阿姨挤在屋子里,也不怕踩脚,连日光灯都不开,只有昏黄的几盏壁灯在角落缀着。贺春景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到他们贴在一起摇晃的腰胯,和缠绵细碎的步伐。就像现在他和陈藩的样子。明明是学校里的单人宿舍,白炽灯亮晃晃挂在头顶,桌上还有翻开未动笔的练习册。明明不是纸醉金迷的颓靡气氛,可贺春景就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攀上脊背,将他和陈藩紧紧绕在一起,越贴越近。是陈藩的手臂。贺春景猛地清醒了,一些不愿回忆起的肉欲片段闪现在脑海里,他停住了脚。陈藩的手也不再施力,不再将他往身前的怀抱里推。“我该回寝室了,作业还没写完,再过一会儿宿管就要掐热水了。”贺春景低着头不敢向上看,闷声说。“你在我这洗吧,香皂毛巾都有。”陈藩呼出的热气打在贺春景侧颈上。贺春景直起腰,一下挣脱了陈藩的怀抱,往后撤了半步:“不用了。”陈藩脸上多了几分尴尬。半晌,陈藩朝旁边磕绊一步,扶着墙缓缓走回床边。贺春景看得揪心,但强迫自己没再冲上去,他知道今晚他们间的距离最好到此为止。“那你洗漱好了……能不能过来帮帮我,我不大方便去水房。”陈藩摸索着在床边坐下,摸了摸靠在床头的拐杖,可怜巴巴望向贺春景。“……”贺春景深吸一口气,拒绝的话卡在喉咙口。“没事,你先上去洗吧,不用急,宿管掐掉热水也没关系的,我可以用凉水。”陈藩眨眨眼睛,“真的,我身体好,不会因为这个生病的。”要说可怜,大雨天躲在桥洞下的流浪小动物也就不过如此了。贺春景自然是败下阵来。【作者有话说】脸贴脸~~~肚贴肚~~~这害人的莎莎舞~~~感谢小天使们的订阅!本作每周五、六、日连更三话(▽)喜欢本作的话,请将收藏海星评论投喂砸向作者叭!还可以关注作者方便日后多多相见~作者微博刘叭宝,期待更多的交流呀!亲个嘴,握握手“……就给你打盆水,”贺春景坚定道,“我就给你打盆热水,别的你自己处理!”陈藩可怜巴巴的表情实在杀伤力巨大,贺春景道心不稳,一时间丢盔弃甲,仓惶奔逃。等他回过神,就发现自己正端着满满当当一只大塑料盆,晃晃悠悠从水房往陈藩寝室走。一边走,他一边还满脑子回荡着公益广告里那句:“小鸭子游啊游啊,游上了岸”。一会儿陈藩要是真哄骗自己给他洗脚,贺春景琢磨着,那一定要把他的狗腿打断,送回医院躺两个月,躺消停了再回来。哪知道推门一进屋,发现里面黑洞洞的,日光灯被关了,只剩个暧昧昏黄的小台灯,倚在书桌上朦朦胧胧地亮。
陈藩光个膀子坐在床边,两眼放光的看他,一股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的危险氛围,吓得贺春景差点把盆扣地上。“什么,什么意思?!”贺春景后背紧贴着门板,开始考虑自己是应该直接夺门而出,还是应该把水盆扣在陈藩头上再夺门而出。前者构成紧急避险,后者或成防卫过当,让他拿不准主意。陈藩看他脸色都变了,赶快从背后摸出条干毛巾来,朝他扬一扬:“别误会,就纯洗漱啊,我怕把衣服弄湿了才脱的。”贺春景站在门口不敢动,手指被盆沿压得发白。“怎么了?”陈藩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只好又讪讪把旁边的t恤拽回来往头上套,“那我穿上,我穿上总行了吧。”看他穿了件衣服,贺春景这才重新挪动步子,用脚把桌前的椅子勾出来挪到床边,再把水盆放好在上面。陈藩把干毛巾放进水盆里浸了浸,开始洗脸,却因为坐着的姿势不方便,有不少清水顺着脖子和手肘流到身上。脸是洗完了,身上这件白t恤也全湿了,软趴趴贴在陈藩身上。“要不你还是脱了吧,这都变成洗澡了。”贺春景有点看不下去,小小的自责爬上心头,开始反思自己确实是有点反应过度。陈藩水淋淋抬起脸:“那我脱了?”“……脱吧,湿漉漉的,我给你拿走。”贺春景点点头。陈藩弓起腰,抓着后领口一用力,那件半透明的上衣又被扯了下来。衣服是柔软的纯棉质地,吸饱了水,还着体温。贺春景接过这件衣服,拿在手里竟一时有些局促。布料明明应该是微微温凉的触感,他却像捧着一块火炭一样想要尽快脱手,于是飞快地往椅子背上一搭:“怪我了,一会儿我拿上去洗。”“不用,明天中午湘姨会过来一趟,叫她拿走就行。”陈藩把毛巾拧得半干,托在掌心望着贺春景,“能帮我擦擦背吗?”“啊?”贺春景发出了个极短促的疑问。“在医院躺了一周,头发倒是能在理发店洗,但腿上有药,就一直没法洗澡。”说着,陈藩左右闻闻自己,“一身的消毒水味,我自己都熏得慌。再不擦擦,上学都出不了门了。”他一脸无辜地看向贺春景:“而且刚刚洗脸把身上都弄湿了,你就帮我擦擦吧。”贺春景觉得陈藩今天一直在给自己下套,老母猪戴胸罩那是一套又一套。步步为营、循序渐进,逐渐将自己带离原定的轨道。明面上abcd四个选项,暗地里选啥都得同一个结果,别人条条大路通罗马,到他这拐弯抹角通gay吧。妈的,都怪陈藩这个混球,他现在甚至都知道gay吧这个词了。这是他该知道的吗?!贺春景深吸一口气,开口:“陈藩,你认真的吗?”“擦个背还有什么认真不认真的,又不是做卷子,”陈藩笑了,“难不成一会儿还有人批我?”你最好是,不然一会儿劈你的不是人,是雷。“那好,我就擦个背,擦完我就要上楼了,真的该回寝室了。”贺春景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掂了掂,脱鞋上床,跪在陈藩背后开始上上下下地抹。抹着抹着,他动作慢下来。再过几个月,陈藩就满十八岁了,而他如今的身量已经初初具备了成年人的样子。暗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