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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第2页）

她们三人一起发难，话说得越说越难听，我不由得冷笑一声：“呵，我狐媚？我不成体统？那你们呢？”

“你什么意思？”

“一个大街上裸奔，一个动辄打人砸院子，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

“柳霜雪！”三女气冲冲地直瞪我，那副模样，恨不得直接将我当场撕了。

“够了！”

魏子都冷然转头，眉骨高耸，和笔挺的鼻骨形成的阴影落在眼窝处，双眼中杀寒意涌现，压迫力十足：“是本王叫她来让你们闭嘴的！”

“什么？”

三人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唰！”得变成雪白，似乎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自己触碰到了他逆鳞。

侧厅里气氛一时间森冷得可怕，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在这时，古雅的山水屏风后传来一个不疾不徐的苍老女声：“这是怎么了？都在吵闹什么呢？”

众人皆是面色一变，齐刷刷跪倒在地：“见过老夫人。”

来人正是老魏王妃、一品诰命夫人梁颖，也是先皇同父异母的长姐，按照辈分我应该喊她一声姑姑。

可惜她与我母后素来互看不顺眼，以前抱着我的时候还嫌弃我顽劣，被母后一把抢了回去，从此再也没有让她碰过我。

先皇薨逝后，大家的关系更是疏离起来，老王妃似乎也更喜欢待在府里，摆弄那些花花草草，这样一算，我已有四、五年没和她说过话了。

“都起来吧。”

老王妃坐下后一摆手，我跟着大家起身，半躲在魏子都身后看她。

多年不见，她眼角眉梢已结出蛛网一般的皱纹，嘴角下坠，容长脸更显得严肃尊贵。

春寒峭料，仆妇们一进来就烧暖炉子，将温水浸过的碗筷端上桌，一应菜品也都罩着瓷盖子。

席间来往之人渐多，我趁机悄悄往后挪，打算坐回末位息事宁人。

可魏子都像是背后长眼一样，还没坐下，就再次扯住我袖角，示意我留在原地。

我正想反抗，老王妃的目光已扫过来，我和魏子都连忙坐下。

那目光从我身上一滑而过，似乎毫不在意，最后又落在梁鸳身上：“方才是什么事啊？吵闹成这个样子？”

“回老夫人，是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擅自入府，还打了臣妾和玉环，我们正想让王爷主持公道，他却……却……”

梁鸳语声变成了哭腔，低着头一阵哽咽，配上那巴掌印未消去的脸庞，似乎无比可怜委屈。

魏子都还在桌底下抓着我的袖角，闻言指尖一阵绷紧，抬眼冷漠看她：“柳娘子是本王带进来的，依梁侧妃所言，难道本王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是！我没有！”

梁鸳大惊失色，慌忙抬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王爷您可不能这样污蔑臣妾啊！”

“那柳娘子也并非擅闯，你又为何污蔑她？”

“我！”

梁鸳一噎，目瞪口呆地看看我们，一把抽帕子，捂住脸抽泣起来。

魏子都看了更是一脸嫌恶，剑眉都快拧成麻花。

我垂着眼不敢说话，余光在自己袖角附近打了个转，最后还是反手扯一下他，侧过脸，声如蚊呐地道：“差不多得了，吃饭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