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郑君荣登大司马。”张良躲在墙角,听闻里面有人声,便停住脚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只见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命人将两个木箱抬上来。郑峯掀开一看,脸上不禁露出惊喜。“好说,好说。”“都是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呢?”郑峯笑呵呵的说道,嘴上讲着客气,但行动非常老实,他命人将两大箱宝物抬回后室。张良眉头紧皱,居然让他意外的遇见郑峯被人收买的现场?“到底是谁贿赂他的?”两人显然很谨慎,即便在家中,也没有直言不讳。就在张良思索之时,发现郑峯满脸堆笑的送客,他急忙躲藏身体。“傅君,慢走啊。”送人离开之后,郑峯迫不及待的跑回后室,他轻轻掀开盖子,满堂金光,已经移不开双眼。张良悄悄地摸上来,他先干净利落的将守卫解决掉,随后小心翼翼的向郑峯身后移去。可惜郑峯还处在狂喜之中,他丝毫没有觉察到危机。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不仅因上谏有功,晋升为大司马,还赚了这么多宝物。在韩国,中央官员全都是世袭制,比如说张良,如果他父翁没有出事,十年之内,他也会自然而然的晋升为韩国丞相。郑峯不仅间接的害死张平,还断了张良的美好前途,怎么能不恨?就在郑峯沉浸在获得巨财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后腰一阵刺痛。有刺客?彻骨的寒意,从脚蔓延到头顶。郑峯僵硬的扭头,却被一声呵斥,吓得他不敢再动。“这些宝物,谁送你的?”“壮士,你多虑了,这本就是我的宝物。”“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张良咬牙切齿的,又进入了一分。郑峯吓得尖叫,赶紧求饶:“壮士,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钱,钱我有得是,你要多少,我都能给。”“呵,我还看不上你的不义之财呢。”郑峯脸色煞白,他感觉到,好像刺客的青铜剑,已经刺入了肌肤。他的身后,血液渐渐蔓延出来,将衣裳染成红色。“壮士,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刀刃相见呢?”“你害死了我的阿翁,你说这仇大不大?”郑峯冷静下来,沉声问道:“你是张平的儿子?”“哼,算你聪明!”“壮士,冤枉啊,贵翁的死,与我无关。”张良继续深入,他紧紧扣住对方的肩膀:“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些财宝,到底是谁送过来的?”“是,是秦人。”郑峯冷汗直流,他立即抢答。居然是秦人?你小子通敌是吧?该死的,在朝堂之上,污蔑我父翁是乱臣贼子,结果你自己就是!“他们为何要给你送钱?”“因为,我成功劝说韩王,让秦军驻兵,此乃大功一件!”张良闻言,默默的收回青铜剑,让郑峯暗暗松了口气。但是下一秒,头颅飞起,一道猩红血柱喷射。张良用对方的衣裳擦了擦剑刃的鲜血,他将箱子里的宝物,能装多少是多少,最后逃出府邸。郑峯只是缩影。前面提过,嬴政采取李斯的计谋,派人去六国花巨资收买大臣,如有不从,则当场斩杀。六国之中,郑峯不是唯一被秦国用金钱财物贿赂的大臣。也不是韩国唯一被贿赂的大臣。六国内部出现了一条条蛀虫,岂有不亡之理?但是,如果将六国灭亡的原因,全都归功于这群内鬼,是片面的。比如说韩国,但凡韩安有点魄力,他也不会被郑峯左右思想,答应下秦国提出来的耻辱条约。第二天日中,韩王安亲自去到秦军营帐之中,带着好吃好喝去慰劳秦军。这个莫名其妙的举措,让一众韩军透心凉。我们为韩国驻守边疆,抵御外敌,都没得到大王对我们说过一句“辛苦了”。结果,驻韩秦军却被赠予美酒美食?如何不让韩军意难平?韩王安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保命,他担心王翦一不小心手滑,把自己噶了。血统高贵的韩王室,不能绝后!屈辱就屈辱一点吧,总好过小命丢了吧。哎呀,你们这群下臣一点都不体谅体谅孤的良苦用心。王翦坐在高台之上,而韩国君臣则是在下面,卑躬屈膝的低头站着。这一幕,看起来怎么有些滑稽?“韩王,一夜时间,考虑得如何了?”王翦居高临下的,淡漠的望着对方,不急不缓的说道。“已经考虑清楚啦!”韩王安拜道,“关于宗主国的要求,藩臣国不敢不从。”“这话说得,好像是我们大秦强迫你们似的。”王翦似笑非笑的一句话,惹得营帐中的秦军将领,发出愉快的笑声。,!一众韩国大臣只觉得脸面无光,纷纷低头,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表情。“没有强迫,绝对没有强迫!”韩王安听闻王翦的话后,连忙解释,“不瞒将军,其实我们大,韩国,自晋国始,与赵国王室就颇有恩怨。”“哦?是吗?”王翦挑眉。“是的。”王翦站起身,他不动声色的,抖了抖腰间的青铜剑,发出的阵响,让韩王安忍不住虎躯一颤。“既然世仇,想必你们韩国,很早就想伐赵清算了,只是迫于实力不足。”“那我大秦就做个好人,给你们创造一次宝贵的复仇机会。”“韩军尽管冲锋,我大秦锐士,就是尔等最坚实的后盾!”韩王安嘴角抽搐,他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拜道。“谢大秦成全!”“还不速速下去,准备准备?”“唯——”韩王安双手行礼,一边后退,手中的姿势却不敢变。什么叫屈辱,这就是!韩国一众大臣老脸通红,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憋屈。可是有何办法呢?大王都低声下气的向秦军统领请安了,还送上好酒好菜犒劳秦军。从现实角度看,无论韩国如何抵抗,都只剩下一个灭亡的结局。只是,过程不太一样。如果竭尽全力,全军抗秦的话,或许会死得体面些。可惜,他们遇到了百年难遇的君主。远在秦国的韩非,丝毫不知道家乡发生的巨变。他端坐在空荡荡的六英宫之中,殿堂很大,感觉浑身不自在。:()本想辅佐始皇,被迫成为匈奴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