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掌门,令徒好似爱煞了我,非要驼我前行!”鹿轻音骑在何问药脖子上,白飘舞,显露出少女容颜,嗓音有娇俏之感,好似邻家妹妹一般,“哎呀呀,我一道旁败犬,也不知配不配得上岳掌门亲传。”
她说着话,手还轻拂何问药头顶,继而手往下,一把攥住何问药下巴,往上猛的一提,何问药头直愣愣的扬起头,鹿轻音继而弯腰下问,两人四目对视,问道:“何师兄,我配得上你么?”
山林幽深,野风阵阵,一白女子骑在一年轻人脖子上问出这等话,着实诡异的很。
“配……配的上。”何问药哆哆嗦嗦,都站不稳了,战战兢兢道:“是在下配不上仙子。”
“知道就好!”鹿轻音满意之极,她坐直身子,攥何问药下巴的手也松开,抬头看向树杈上的岳丰树,笑着道:“岳掌门,我在这里寂寞的很,要不是令徒援救,我可闻不到这山林中的香气。”
“你待如何?”岳丰树皱眉问。
“只想借令徒一用,消遣消遣寂寞之情。”鹿轻音笑着道。
这话一说,何问药哆嗦的更狠了。
“你放了他,我饶你不死。”岳丰树提出条件。
“哈哈哈!”鹿轻音好似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在何问药脖子上笑的抖来抖去,痴狂道:“凭你也配?”
“好一个妖女!”岳丰树着实忍不住了,怒喝道:“妖女,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话,取出法宝,乃是一段青竹。
“你舍得?”鹿轻音仰头,白分开,少女容颜笑的分外开心。手抓何问药的头,往上又是一扯,笑着道:“他本命回仙草,进能以命救死活人,退能做炉鼎养人,我可万万舍不得丢了他。”
这话分明是要养着,待需要之时,一口吞了!至于炉鼎之事,九阴山之人确也做的出来。
岳丰树阴沉着脸,凝声不语。
林白在旁看的清楚,这岳丰树爱徒操之人手,投鼠忌器,畏手畏脚,反被拿捏住了。
按理说,堂堂一派掌门,调理桥山阴阳,即便不是枭雄之辈,也该有决断之心。如此关键时刻,要么不顾何问药死活,直接拿下鹿轻音,要么就干脆走人,再寻他法。
思及往事,昔年眠龙山时,岳丰树也确实有几分撑不起场面的样子,心胸不够宽广,也有些护犊子。
昔日三弟子,只剩个独苗,想必更为关心爱护些。
林白旁观者清,觉得鹿轻音并无害人之心,乃是别有所图。
果然,岳丰树竟忍住不出手,只道:“你欲要如何,划下个章程!”
“驾!”鹿轻音却不答,好似在催马匹前行。
“停!”走了几步,鹿轻音又喊停,看向前方,道:“转轮兄既已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林白本就没打算藏形,是故闻言便走了出来,只裴宁还隐在暗处。
“鹿仙子,一别多日,风采依旧!如今再见佳人,我心里欢喜的很。”林白笑着开口。
“孤衾阴冷,寂寞催人老,怎及转轮兄香塌软卧,左拥右抱?”野风吹来,白散开,便见鹿轻音少女容颜。
她面色苍白的很,嘴角带着一缕笑,双目明亮,又存几分癫狂。
“鹿仙子分明高坐,春风得意,怎言语间好似春闺怨妇?”林白笑着问。
“若能坐你头上,我便不做怨妇了。”鹿轻音道。
“求之不得。”林白笑笑,又看向远处的岳丰树,高声道:“岳掌门安好。”
岳丰树并不理会。
林白也不生气,只又看向鹿轻音胯下的何问药,道:“药兄安好?”
“……”何问药也不开口,只幽怨之极的瞪了眼林白。
扯完废话,林白也不再多言,只细思此间局面。
此番己方只有自己和裴宁,自是能轻胜鹿轻音,可若是对上岳丰树,怕是还有波折。
若说底牌,也只顾大娘的狗链能救一救重伤,人却无法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