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愣住,瞪着顾瑶,心说你怎不早说?就趁着我说完大话,你再揭出来?
而且顾倾水堂堂元婴高修,坐你水帘洞就行了,管我裤裆干嘛?怎跟狐狸学起来了?
“老祖当真是关爱我。”林白再朝小水池一拜,道:“林转轮谨记在心。”
“所以,你到底偷了谁家女子?”顾瑶问。
“天已不早。”林白起身。
顾瑶拽住林白衣摆,道:“杨冰那贱人最是风骚,你只需稍稍花些心思,必能拿下!”
杨冰有什么意思?要睡就睡她姐!
林白没敢应声,狼狈逃走。
在心里骂了一路,寻到朱见羊处。
“我打算回凤鸣山。”朱见羊红光满面,他看了看四周,道:“此地灵气浓郁,乃是修行的上佳之处。只是终究不如老家自在。”
“是啊。”林白点头,想起了花溪县。
两人饮酒谈天,待夜尽天明,朱见羊便去寻顾芳拜别。
顾家人才少,如今顾家的诸多庶务都是顾芳在打理。至于顾瑶,地位则更高些,能直接面见顾倾水。
送走朱见羊,林白又跟顾芳聊了一会儿咸淡。
“飞雪是我家的好苗子。自打眠龙山一事,她受了重伤,如今还没好全,修为进境也慢了下来。前几日祭礼,她也只露了一面,少与人言。你不如去看看她,跟她聊聊天,或有助益。”顾芳直接给林白派差事。
“也好。”林白并不推拒。
带上妙妙三女,林白寻到顾飞雪住处。
人如其名,顾飞雪人亦如飞雪,自带三分寒气。
她着白衣,眉目淡然。样貌虽是极佳,却少显露笑容。
两人对坐,三女侍立在旁。
“蛛丝如雪,于体内飘荡不休。如今还未大好。”因着共过生死的情谊,顾飞雪对林白倒是不怎么冷淡,有话也直说。
“没有法门能尽数拔除?”林白问。
“早已拔除,只是伤了根本,一直养着罢了。”顾飞雪竟微微有笑,她看着林白,道:“昔日云中鹤,今日林转轮,你是为丹论而来吧?”
“正想请教师姐。”林白道。
“飞雪满头如白。”顾飞雪稍稍摇头,笑着道:“你问道于盲了。彼时入山之时,亦是求索丹论之时。”她点点了她胸口,道:“如今我丹论还未得,并无半分头绪。”
她面上有笑,语声淡然。只是林白听着,却好似有几分颓丧之心。
“雪里已知春信至。”林白轻声规劝,“师姐只看飞雪落满肩头,岂不知转眼便春暖花开?伤了根本,大道之路却未断绝,只稍稍艰难些罢了。不必颓丧,日日进取便是。”
顾飞雪闻言,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问道:“裴宁如何了?”
“她自在天池派,倒也没什么事。”林白道。
顾飞雪点点头,又问道:“那位秀秀师妹怎没来桥山坐坐?”
“她被沉玉仙子拘着,一直辛勤修行。”林白没敢说是狐狸之所以拘着秀秀,乃是怕自己乱拱。
“沉玉仙子所知广博,又修诸般技艺,秀秀能得她言传身教,自是好事。”
顾飞雪看着林白,问道:“昔日眠龙山中,若是你遇了秀秀,是不是就丢下我不管了?”她语声飘飘渺渺,好似飞雪。
“师姐说笑。”林白不敢看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