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之时,正该教导爱徒,传其技艺,明其心智。林白已经决定,传衣钵于妙妙。
其实以前就教过,可彼时这丫头太小,人又惫懒,根本没当个事看。
不过如今妙妙越长越大,可爱渐去,娇俏初显,已有少女模样。
当然,也越来越烦人。虽长的不似朱玉茂,性格更不类其父,但看到妙妙,难免想起朱玉茂来。
林白最是念旧。
略一想,便了狠心,要把妙妙培养成对凤鸣山、对桥山、对东海域有用的人。
盘坐在曲如意和姜小白正中,林白摸出一柄拂尘,满面严肃。
曲如意本还想问四金丹宗门之事,可见了林白模样,她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事,便没敢吭声,只打了个酒嗝。
姜小白更是什么都没说。她在外时,一向给林白面子。
“妙妙,你入我门下多久了?”林白盘膝而坐,怀抱拂尘,宝相庄严。
“师父,妙妙不记年月,只知道师父训了我一百七十三次,打了我三十三次。”妙妙跪在地上,很是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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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意冷笑连连,姜小白忍住笑,姜鱼心疼的看向妙妙。
上梁不正下梁歪,林白本以为妙妙把说胡话的能耐学了去,没想到连阴阳怪气的本事也学会了。
“严师才能出高徒。为师一片苦心,你可明了?”反正错的只能是徒弟,万万没有师父的错。
“妙妙明了。”妙妙跪地上磕了头,又直其身,扒拉扒拉额前头。
“你修为进境不慢,可万事不能图快,需得快慢得当。”林白说出目的,“你是为师徒,又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自当授你技艺,传我衣钵。你可愿学?”
“师父要教什么?”妙妙好奇问。
“为师手握日月,学贯古今。诸般技艺,烂熟于心。”
林白张口吹完,又做一副慈祥面孔,“你想学些什么技艺呢?”
“但凭师父教我,只要是师父亲传,弟子就学。”妙妙一脸喜悦。
“我教你阴阳之道,命理之学,趋吉避凶之术,你可愿学?”林白笑问。
“师父,学成此法,能打几个?”妙妙问。
“此乃修身问己,明心见慧,识见千里之法,非是缠斗之术。”林白解释。
“那多没意思,不学不学。”妙妙立即给否了。
“那为师传你变化五行,炼丹之法,你可愿学?”林白问。
“天天挨着火,头都要烧焦了,不学不学。”妙妙拉着额前头,示意她打小就深受地火之害。
“那为师教你显化自身,化用天地,刻于符纸。符箓之道你可愿学?”林白慈祥问。
“我打小就练字,早写烦了。不学不学。”妙妙又拒绝了。
“这也不学,那也不学!你这孽徒!”林白气的丢了拂尘,摸出戒尺。
妙妙委屈巴巴,却还是伸出了小手。抽了抽鼻子,道:“师父莫气。”
“她才多大?你还真打啊?”曲如意最近这些日子被妙妙哄舒坦了,一见此时情形,便想起昔日的自己。
抢过戒尺,曲如意一把撅断,把林白的授法道场给扬了。
“慈母多败儿!”林白气愤的很。
“她既不愿学,你另传他法便是!”曲如意毕竟是元婴门人,道理也十分的足,“我辈修士,求恣意洒脱,若学一门不喜欢的技艺,日后能有多高成就?你该择法而授,因人而变。”她又看向姜小白,问道:“姜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就是就是。”姜小白非常认同。
林白一难敌二,便忍住这口气,又看向妙妙,道:“那为师传你阵法之道。化五行之变,通天地之机,借大道之力,化其威能为己所用。你可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