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林白枯坐山顶鹅卵青石之上,翻出李星河赠的“渡河”一书,细细钻研。
此书开篇便有观星悟道之语,只是写的很少,大都是人与星辰,人与星象,乃至群星之语。
再往后翻,便载各个星象,如李星河说过的参商星,又如常见的七星。
其方位,其挪转之地,皆记录详细。
看的出,著书之人确实天天仰着脖子观星,且于其中所得颇多。
揉了揉脖子,闭上眼,来到石盘之上。
稍稍静坐,便自回思那渡河经。
“渡河渡河,以群星为河,行渡河之举。李兄当真好气魄。”
林白略作感叹,便细细回味渡河经,乃是要尽数刻在脑海中。
又过一会儿,林白心念一动,便有一丝雾气飞来,转而成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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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天权,摇光……”
布下群星,细细体会观摩半晌,林白便又睁开眼。
拿来一根树枝,在鹅卵青石上指指点点,欲寻星辰之变。
没过一会儿,宋静娴又上来了。
两人略聊了几句山下之事,便又各自无言。
“今日见先生布阵,我终知阵法之妙,还请先生教我。”过了良久,宋静娴似下了决心,跪坐在林白身侧,一副求教模样。
终日薅别家的毛,如今现世报,别人也来薅了。
“我还未见道,怎能传道?”
林白十分谦逊,但也不藏私,接着道:“阵法之道,乃是顺势而为。小到借林木之茂,大到借山河之广,乃至于借天地之势。”
宋静娴摸出一本册子,拿了一黑炭往上记。
修士之身,但凡筑基,记忆都是极好的。不过有些玄妙之言,往往难以记忆。
“人言本命万千,神通万千,其实阵法亦是如此。本命有相类相似,阵法也一样。”
林白随口讲解,“从五行阵法来看,通其一,便能尽通。继而便自五行之中多加运用,不单单借一属之力。五行相生相克,金能助水势,金水成阵;水克火,可水火亦能成阵。今日布阵之法,便是如此。万万记住,随用一心,阵法借外势,人借阵法之势。”
叨叨了半天,见宋静娴一副细思的模样,林白便抢过她的书册,往上写了阵势,道:“山脚下靠水而成沼污之阵,能重土陷人,乃是借水土之势。又因背依林木,再借林木之茂,成叶落缤纷,阻人进退。”
丢还书册,道:“你且下山,好好精研。若是有不通不明之处,尽管来问。”
“谢先生。”宋静娴俯身一拜,缓缓下山。
“妙妙都知道给我倒口水喝……”林白小声嘀咕。
待到傍晚时分,宋静娴又至,竟还带了三个人来。
其中还有个熟人。
“酒葫芦去了何处?”杨嗔面有风霜疲色,却不忘打趣儿。
“我早掐指算过,知你要来,便早早藏了起来。”林白笑。
说完废话,杨嗔又介绍另外两人,乃是碧水谷的张知初,另一人是桥山派的何问药。
这何问药乃是岳丰树的三嫡传之一,如今已然是硕果仅存了。
诸人见了礼,便又互相交换情报。
原来杨嗔遇了妖兽,一路狼狈潜逃遇见了曲如意,见曲如意跟她同门一道,便赶紧凑了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