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茂,伱过来。”朱见羊招手。
朱玉茂赶紧上前,先行了礼,才道:“伯父有何吩咐?”
朱见羊指了指藏经阁,道:“他筑基前,说要收妙妙为徒,我替你应了。”
“那自是好事啊!”朱玉茂欣喜之极。
朱见羊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朱玉茂看向妙妙,只见妙妙坐在裴宁腿上,正嘻嘻笑着看向自己。
“姐姐,”妙妙仰起头看裴宁,一手指着朱玉茂,道:“我爹傻。”
朱玉茂老脸一红,道:“那是师娘,不是姐姐!”
妙妙根本不理,只是笑。
裴宁笑着捏了捏妙妙脸蛋,也不说话。
再往外看,灵气于藏经阁上越聚越多,此地方圆数里内的灵气为之稀薄。
很快,天上微微变了颜色,陡添几分阴沉。
那灵气旋涡缓缓下压,携汹涌狂暴之意,急的自藏经阁塔尖涌入。
一刻钟过去,犹自不停。
偏殿里的朱家老幼无人出声,只是个个屏息静观。
就在这时,一道绿色遁光飞来。
落地现出三人,打头的是个三十上下的筑基女修,后面跟一少年一少女,皆是练气。
来者正是顾芳。
朱家诸练气朝顾芳行礼,顾芳微微点头,她身后二练气也只点头,却未回礼。
朱玉树想上前说话,却被朱玉蔷一把拉住。
顾芳上前,环视一圈,在裴宁身上略略停了下,便朝朱见羊和那老筑基笑道:“可是朱见山老爷子当面?可还记得我?”
“老头子老眼昏花,识不得许多鼻孔了。”老筑基语声愈加苍老。
顾芳无奈一笑,扫了眼身后的两练气,继而作揖行礼。
老筑基与朱见羊回礼。
“玉蔷,来扶你老伯去歇息。”朱见羊招手。
朱玉蔷看了眼外面藏经阁,这才赶紧上前,扶着朱见山往后面走。
“你家的哪位后辈?”顾芳立在偏殿正中,看向藏经阁,笑问:“是玉阳,还是玉环?”
“非是我家儿郎。”朱见羊扶须笑笑,道:“师妹原也认得,曾在龙门坊见过的。”
林白与朱玉树饮酒之时,便说过此事。是故朱见羊也知道,更知林白得了顾芳些许恩惠。
“原来是他。”顾芳微微点头,“彼时他失了筑基机缘,却无颓丧之气,反有昂扬之态,当时我便看他是个好苗子。”
“正是。”朱见羊扶须笑,“正因如此,他此番过来,与玉树等人说起你,一直说你不愧是元婴后人,风华绝代,生平仅见。”
裴宁本在逗孩子,一听这话,她便捂住额头。非是她不信林白会这么说,而是她确信林白真说过。
而且,这种话必然不止对一个人说过。裴宁太了解林白了,她知道就算拉来一头母猪,林白也能想法子夸上两句。
裴宁又看了眼朱见羊,她听林白谈起过朱见羊,知道这是位人情练达的,是故不一定就信林白的夸赞之言。
而此时偏偏说出,大概也存了为林白说话的心思。另就是,那位顾家筑基大概少出门,少了些人情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