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真摇了摇头,叹息道:“师弟现在乃是魏朝英武侯,若是朝堂相召,他也会酌情参与。”
花仙子想起昨日那道横亘天际的庞大虚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粉黛颜色略有几分愁绪。
“师兄安危最重要,能拒绝就拒绝为好。”
说着,林雪茹等人也都没了先前的兴奋劲,如今的陈逸的确不能与往日相比。
离开侯府的陈逸与陈立信、陈立德同乘马车,倒是没有想太多。
在他前往太虚道宗之前就经常出入皇城,虽是没有与魏皇照面,但那座皇城对他来说,无非是大一点的侯府罢了。
城池比府墙高一些,下人丫鬟多一些,护卫们防卫森严,还有后宫佳丽……
不过此刻,二爷爷陈立德和三爷爷陈立信则是比他更重视,路上不断说些皇城内的“规矩”。
“咱们武侯传承与其余文臣世家出身的朝臣不同,自古便是面圣不跪。”
“但是在朝会中,一些礼仪还是注意些为好,就如上奏折,或是说些个人想法,都要一定的规矩。”
陈立信手把手的演练一遍,喋喋不休的说:“同时还要小心文臣,他们多是些伪君子。”
“尤其是主管金库的钱尚书,逸儿你新任武侯,一应用度都要朝堂拨付,他很可能会克扣许多。”
“还有左相大人,谢静如今一力主张文武共治,将监察司的人安插进武侯位列,小心他给挖坑。”
“另外,他还想要整治江湖,尤其是江湖上有名的宗门圣地,想要将其传人纳入朝堂,以供圣上驱使。”
“逸儿你所在的太虚道宗同样在此列,还需要多防备他一些……”
陈逸默默听着,也算开了眼界。
虽说他不在意英武侯之位,也不在意金钱外物,但该是他的东西,谁都别想拿。
想给他挖坑的人,最好也掂量掂量自身修为。
陈立德看着少言少语的陈逸,打断道:“好了老三,今日朝会有你我帮衬,逸儿不用过多在意这些。”
“再不济还有镇北王大人和林国公在,谅谢静和钱北洲那俩老东西不敢乱来。”
陈立信顿了顿,道:“理儿是这个理儿,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些,再有敬业侯……”
他看了看陈逸神色继续道:“先前逸儿在敬业侯府做的事情,令朝堂上不少大臣颇有微词。”
听到这话,陈逸来了兴趣,问道:“三爷爷,都有哪些大臣?”
“额,哪些……”
陈立信欲言又止的看向身侧的陈立德,便见他眼神里闪过些幸灾乐祸,当即咬牙道:
“都是些嘴碎的老棒槌,如京都府尹童川、礼部的樊少奇等,朝会上若是他们敢对你胡言乱语,你不用和他们客气!”
陈逸眉毛一挑:“还可以在朝会上动手吗?”
陈立信哑然,再次求助似的看向陈立德,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陈立德瞪了他一眼,连忙笑道:“圣上面前还是给他们留些颜面。”
陈逸哦了一声,他就说朝会不该这般血腥。
不然在朝堂上,武侯一脉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文臣压制。
“今日朝会应要说昨夜里京都学府之事,逸儿想必已经知道,那位三先生身死……”
陈逸一边听两位长辈讲述,一边看着窗外。
天光蒙蒙亮的时辰,京都府内行客不多,但因为盛会临近的缘故,倒有不少付不起房钱或者找不到客栈居住的人睡在街巷角落。
时不时就会有守夜司和黑甲卫巡查经过,挑选一两名看上去凶恶之人进行盘查。
因昨夜京都学府之事,京都府内明显加强了戒严。只是陈逸清楚,这样的手段对“极净天”来说太过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