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一样就拿一样东西出来,林林总总的还不少,加起来得有好几百两,以前有些看不上杨家的人顿时后悔,如果他们当时让儿子把杨雨生给娶了,这些嫁妆,不就都给他们了吗?这些人又哪里知道唱嫁妆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林家在定亲的时候林承祖暗中给过去的,还有一些是林夏至后来给杨雨生添的。林承祖驾着驴车载着杨雨生和杨夫郎,他们身后还跟着两辆牛车,牛车上是杨雨生的嫁妆,再后面还有吹吹拉弹唱的人,一路上引足了别人的目光。从官道上下来进入林家村之后,村里人三两个站在路边同林承祖打招呼。“承祖小子,恭喜啊。”“多谢四堂伯。”“承祖哥,恭喜恭喜,早生贵子。”“林家小子,今天真精神。”……一路上几乎全村的人都过来和他说话,林承祖嘴角都快裂到耳后跟了,别人和他说话,他都一一回应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情绪。驴车上,杨夫郎悄声和杨雨生说着话。“雨哥儿,我怎么感觉林家村的路比官道还平坦,是不是阿么太紧张了,感觉出了错。”杨雨生倒是不怎么感觉紧张,他和林承祖算是两情相悦,林家人他都见过,都是好相处的。林家村的路他听林承祖说过,便给杨夫郎解释:“阿么,林家村的路是用青石铺的,才修不久,自是平坦。”“全都是青石?!”杨夫郎不敢相信,“青石多贵啊,一个普通的村子居然用青石铺路,不能吧?”“豆腐、腐竹、粉条这些家喻户晓得东西都是林家村出来的,您还说林家村普通?”杨雨生温声细语地解释,“林家村的腐竹方子是夏哥儿想出来的,他把方子拿给村里建作坊,村里经常有商人来往,就是路太烂路,赚了钱里正就带着村里人把路修成青石的了。”杨夫郎平时没关心这些,听完杨雨生的解释,才愣愣地说:“这夏哥儿也太大方了吧。”“不止您一个人这样说,夏哥儿豁达,他这样能让林家在林家村的根基更深,也不全是坏事。”杨雨生看得明白。林家就在村头,没走多久林承祖的驴车和后面两辆牛车便停了下来,杨雨生和杨夫郎也闭口不言。杨夫郎先从车上跳下来,在钱氏的带领下进入堂屋。随后,林承祖扶上盖着红布的杨雨生从驴车上下来。隔着一块红布,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杨雨生的轮廓,林承祖和杨雨生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两人就在驴车旁凝视着对方,似乎那层红盖头不存在一样。“大哥,快把哥么接进来。”林夏至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进来,跑出来一看一乐,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哦哦,好。”神不守舍地答应了林夏至,手上没有动作。“噗。”杨雨生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雨生,我……”林承祖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回过神,“我们进去吧。”乡下人成亲没有那么多规矩,林承祖把盖着红盖头的杨雨生牵进去,李秀、林虎子、杨夫郎坐在主位上等着新人过来。新人给长辈磕头奉茶,长辈给新人红包,简单的流程走完,林承祖就带着杨雨生来到他们两以后居住的房间。房间的家具、装饰全都换了新的,用的上好的红木,看着大气又喜庆,杨雨生穿着一身红衣坐在新床上,林承祖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大哥,该挑红盖头了,可别误了吉时!”林夏至带着林承宗在窗户外,听着房里没了动静,猜测林承祖多半又傻了,急切地出声提醒他。杨雨生坐在床上倒是显得很镇定,其实他袖子下的手指头都绞白了,在驴车上他还觉得自己不紧张呢,现在马上挑红盖头了,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林承祖的手心直冒汗,颤抖着拿起一旁的喜称:“雨生……”在家养了一个多月,杨雨生的肤色比之前白了很多也细腻了很多,稍微描了点眉,涂了点口脂,在一身红衣的承托下显得娇艳欲滴,林承祖看得眼睛都直了。杨雨生一直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可林承祖挑了盖头之后又没了动作,忍不住抬头问:“承祖?”“唔……”喜称落地的声音传来,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倒了,然后屋子里又安静了。林承宗忍不住悄声问林夏至:“二哥,大哥房里怎么又没声音了?”“嘘,小孩子别问这么多,我们该出去招呼客人了。”林夏至当然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他赶快拉着林承宗离开,别教坏了小孩。过了好一会儿,林承祖才精神奕奕地带着杨雨生出门,仔细地看会发现杨雨生的眼角有些微红,嘴唇也似乎有点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