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忙吗?”他敲敲隔间门,再次问道,同时补充道:“我是这层楼最后离开的,不会有人再过来了。”
意思是要求救就现在,一会儿可就没人了。
安遥听到隔间内传来啧的一声,接着门锁转动,对方用膝盖把门顶开。
隔间里的人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站着,头高高仰起,两手向后盖在背部。
安遥看向对方手指动作的部位,发现这件设计精美的内衬在背后有一条隐藏拉链,吴泉略长的发丝不慎卷进了拉链里。
对方大概是用了蛮力,有几根头发陷得很深,看上去无力回天。
嘶,看着就疼。
安遥说:“你坚持下哦,不要乱动,很快就好了。”
他哄小孩似的语气听得吴泉愈发羞恼,他不死心地用力拽动着拉链,更多的发丝不幸卷入这场混乱。
“你怎么不听话呢?”安遥批评道,说着他从帆布包底端翻出一个指甲刀,将缠在拉链里的发丝一根根小心剪断。
吴泉感受着发丝轻微的拉扯感,他想他和安遥应该是针锋相对的竞争关系,但此刻他却在竞争对手前放松了身体,像是高傲的孔雀终于找到了短暂的歇脚处。
他问:“你平时跟司总也这么说话吗?”
“怎么说话?”安遥问。
吴泉在脑海中搜刮着词汇,目光逐渐柔和,道:“幼稚得像小孩子一样的语气。”
安遥听得眉头一皱,轻轻拽了下眼前的发丝,听到对方吃痛的声音,开口道:“我都多余帮你。”
吴泉哼笑一声,轻叹道:“就是幼稚。”
安遥又剪断了几根发丝,才想起还没回答对方的问题,他道:“我和煜深也是这样讲话,怎么了?”
吴泉所答非所问道:“你和司总为什么离婚?”
“因为一些误会。”安遥支支吾吾,“而且这个误会很快就要解开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在煜深身上费功夫了。”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能选择的。”吴泉反问:“你和司总不也是包办婚姻?”
唔,这个的确无法反驳。
最后一根发丝被小心夹断,吴泉的脖子终于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他甩了甩头发,用腕上的发圈仔细扎起。
仅看脖子往上,又是那个喜欢冷傲着睨人的吴助。
而脖子往下,则是裸。露着背部大片肌肤。
安遥道:“你得换个拉链了。”
吴泉扯过挂在一旁的外套穿上,冷淡道:“没事,回家就把它扔了。”
安遥把指甲刀放回帆布包,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你为什么要下班时间在厕所解衣服拉链呀?”
要是不把拉链拉开,头发就不会卷进去了。
吴泉闻言动作一顿,面色有些不自然,声音轻如蚊吟,“……紧了。”
“什么紧了?”安遥没听清。
吴泉又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吃多了,衣服紧了!”
他气道:“你们这些不在意热量的人是不会懂的。”
说完便挤着安遥出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