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时,她意味深长地说。
再见到秦诀时,我漏出了真容,脸上的溃烂还在往外渗着脓水。
我问他,吓到了吧?
他愣怔片刻,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说,我们走吧,不治了。
秦诀点点头,笑逐颜开。
"瑶儿,我们离开苗寨吧。去县城最繁华的地段开一家餐馆,你看如何?"
"好。"
"瑶儿,想来想去,咱们没那么多钱买下店面。不如咱开家只在白天营业的茶馆吧?"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听你的。"
"瑶儿!"
"消停会儿。"
"遵命~"
秦诀噤了声,却悄悄牵起我的手。
"怎么办啊瑶儿,那女人可没给我许诺的重赏啊。"
我横他一眼,他忙作投降状,过了会儿嬉皮笑脸道:"就她那点钱,我还看不上呢。"
说罢,他更用力地握紧我的手。
这时我才发觉,秦诀的手是这般有力,竟让我再难挣脱。
回到县城后,我们倾其所有开了家茶馆。
大厨自然非秦诀莫属。
等到开张那天,他的厨艺已今非昔比,远胜从前在苗寨时献给我的手艺。
我不再戴人皮面具,溃烂干涸的半边脸仍旧骇人,为免吓跑客人,白日里我常以头纱掩面。
唯有入夜后偌大茶馆只剩我和秦诀时,才肆无忌惮袒露真容。
他依旧每晚为我点灯。
在灯下,我渐渐能正视镜中自己的丑陋,时日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