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侧了侧脸,双眸微涨,“走了吗?”
“走了。”
黛月上前来,坐在沈凝摇椅边的圆凳上,轻叹口气说:“走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说舍不得。”
“奴婢咬牙硬了心肠,什么也没说。”
“只交代她到了冀州之后好好待着,一个月来一封信。”
蓝星默不作声地跪在廊下,求了沈凝几日。
那般认错哀求,看着沈凝的时候双眼发红,要哭不哭,膝盖也跪到红肿,站都站不起来。
其实这样的认错,祈求原谅,何尝不是半威逼式的?
仗着与沈凝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觉得跪几日,就能如往常一样求得沈凝原谅?
可这一回,沈凝却不惯着蓝星。
蓝星这丫头,冲动冒失不是一次两次。
因为黛月一直在旁提醒,以及运气好等缘故,侥幸没有闹出什么大事端来。
但这不是她一直这么冲动任性,不把沈凝和黛月的提醒当回事的理由。
她若下次还是冲动行事,闹出事端能收拾也就怕了。
就怕不但要闹出事端,她自己再有点什么危险,这怎么行?
所以沈凝冷脸几日。
今日一早将蓝星送离了京城。
回忆着蓝星那会儿走的时候,兔子一般红彤彤的眼睛,沈凝也叹了口气,“希望到了冀州,她能磨一磨性子吧。”
黛月点点头,“希望吧。。。。。。说起来,蓝星这性子其实和小姐以前很是相像,小姐那时候总说,天塌了无非一个窟窿,又不是补不起来。”
“是啊。”
沈凝面带微笑,轻声喃喃:“那时候觉得这世上没什么了不起的。”
“只要不愉快,绝对不可能忍着过夜。”
“当场就得发作了,让自己舒爽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就算是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当场就发作了,回头好像也未见的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