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他们被关押的地方了吗?”
“庆阳府大牢。”
“想办法杀了他们!”
“这……他们今日午时便要问斩了。”探子有些犹豫。
如今庆城风声很紧,巡逻的士兵加了一倍,他们未必能进得了庆阳府的大牢,再加上如今由谢巽风代理庆阳府尹,那个人他可听说过,在大理寺的时候便不好惹,他手下的人未必容易收买,反而有可能会被拿捏。
但中年汉子管不了这些,他必须保证这些人不会吐露出更多。
“那么多人问斩,谁能发现有谁被偷换了?这里面可是有几个咱们的人,若是被他们用其他死囚给换了下来,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说出秘密?”
中年汉子招来几个人,对他们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那几个人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巷子。
裴凛带着顾澜从临近的墙头跳了下去,随即隐没在人群之中。
待回到平威王府,顾澜才道:“这薛府的墙你是真没白爬啊,连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
裴凛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顾澜,打断了对方的话:“以后在府里少说话,明白吗?”
顾澜闭紧了嘴巴,眨了眨眼。
“行了,抓人的事交给你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罢,一头钻进了城隅院。
顾澜耸了耸肩,嘀咕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1]。”
城隅斋的书房里,晏清姝面前摆着几份战报,都是裴述之命人誊抄后给她送来的,虽然晏清姝于军事上一窍不通,但这几份战报还是看得懂的,也知晓其中深意。
廖世同不行了,他打不下薛延陀,也回不到凉州了。
突厥人截断了他的路,而康仁与他也不是一条心。
他将自己架在了空中楼阁之中,而如今建造这座空中楼阁时用于支撑的木桩,就要被拆掉,这座空中楼阁即将坠落。
裴凛推门进来时,便见晏清姝难得的没有伏于案前奋笔疾书,而是坐在高背椅上,静静的望着窗外出神。
“在想什么?”裴凛将她抱了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你要出征了?”晏清姝环着他的脖颈,神色认真的看着他。
裴凛顿了顿,点头道:“是,廖世同回不来了,他手底下的除了赤沙营外,皆死伤大半,他打不下薛延陀,突厥人也不会让他活着回到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