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队伍离开庆阳府,合着哒哒的马蹄,直奔京都而去。
武威镇外十里的山路上,方哲康坐在马车里沉思。
刘容坐在他身边,不解的看着他:“你走得如此匆忙到底是为什么?太后让我于公主昏仪时潜入王府,窃得灵武布防,你先前还答应得好好的,如今变了卦不说,还不告诉我原因,你……”
“闭嘴!”方哲康低声喝道,他瞪着刘容,双目通红。
刘容被方哲康的神情吓了一跳,有些哆嗦的说道:“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做什么。”
方哲康无意解释,正思索着将来的谋划,拉车的马突然受惊嘶鸣。
刘容拔出腰间短刀,反手横于胸前。
下一刻,一柄短刀破开车门,直朝方哲康而去。
刘容抬刀相格,却被对方一刀振开,狠狠撞在马车的厢壁上。
“你——”方哲康话音未落,短刀直直捅穿他的腹部。
程凤朝眸色疏冷的凝视着他,语气薄凉:“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说罢,他将刀抽出,砍断了他的脖颈。
被刀鞘卡住脖颈的刘容被方哲康的血喷洒了一脸,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不敢动作。
程凤朝看向她,目光锐利:“宁夏卫的调兵符在哪儿?”
刘容咽了口唾沫,颤巍巍的爬到方哲康身边,从他的怀中的布兜里将兵符摸了出来。
这是前日夜里,章天仰交给方哲康的,她当时在暗室的小窗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能杀我,我是太后的人!”刘容勉强维持镇定,手中握紧了刀柄。
程凤朝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松开钳制她的刀鞘,道:“我不会要你的命,但太后那边,如果你敢吐露半个字,我定然叫你尸首分离。”
刘容点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程凤朝跳下车,悄无声息的离开。
刘容等了半晌,才推开车门朝外看去,只有被杀死的车夫瞪大了双眼看着天空,哪里还有其他人的影子。
她搜罗了方哲康的银票,然后将唯一没有受伤的马从车架上解了下来,按上马鞍,骑上马,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
正月十五的清晨,天未大亮,晏清姝和裴凛终于赶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