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黎脚步一停。
想想应缇……她?还真干得出来!
她?默默转回去,尴尬地望着?竺宴,随意扯个垫背转移话题:“那孟极呢?你不盯着?他,他跑了怎么办?”
竺宴轻哂:“本君要抓谁,还需亲自盯着?他?”
好吧,神君就是神君。
竺宴以视线指了指床:“去睡吧。”
令黎问:“那你呢?”
竺宴放下手?中茶盏:“我不睡,我要修炼。”
令黎看他的眼神顿时变成崇拜,坐回他身边,好奇地问:“你的神力已经六界无敌了,还需要这样刻苦,连夜修炼吗?”
竺宴:“……”
头疼,她?懂得男女有?别,却不懂他这是在避嫌。
令黎信以为真,一双眸子直直望着?他,自告奋勇:“那你带我一起修炼吧!我应该比你更加刻苦才?是!”
竺宴:“……”
他收回前言,她?和一万年前还真不一样。一万年前的她?可没?这么刻苦,竟要熬夜修炼,能不旷课就不错了。
眨眼的功夫,令黎已经爬到榻上,盘腿而坐,竟果真开始修炼起来。
竺宴心累地揉了揉额头。
以为她?想一出是一出,他也?没?阻止她?,随她?去。不想这么过了半个小时,她?仍旧专心致志坐在那里。
只是能看出来,效果不明显。
竺宴看了眼天色,出声道:“不如还是睡吧,凡界灵气稀薄,你在此处修炼,也?没?什么效果。”
令黎皱了下眉,缓缓睁开眼睛:“难怪我觉得今夜灵力运转格外滞涩,越练越累。”
“今夜?”竺宴挑眉,“你下学之后,每夜还会修炼?”
令黎点了下头,“嗯”了一声后,顺势在榻上躺平,有?气无力道:“我睡了。”
这个塌有?点硬,没?有?绛河殿的美人榻柔软,不过还行,能凑活。
竺宴走过去,催促道:“去床上睡。”
令黎闭上眼,摇了下头:“没?力气。”
她?声音越来越低,说完就直接睡了过去。
竺宴见她?这样,真是好气又好笑。才?说有?长进,这就原形毕露了。
才?不过修炼半个时辰,就倒头昏睡,也?就感动感动她?自己吧。
竺宴无奈,弯身将她?抱起来,她?竟也?没?醒,还睡得沉沉的。
他摇了摇头,抱着?她?大步走向床。
放下时,他自然地俯身,侧脸靠近她?的唇,她?的呼吸洒在他的耳根。温热,轻轻浅浅的。
他的身体僵硬,停在这个动作。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颈。
半晌,他缓缓转头。
离得太近了,他的唇几乎碰到她?的脸,却没?有?碰到,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两人的呼吸纠缠。
房间里只亮了桌上一盏灯,到了床上,光线渐弱,变得昏昧。他直直看着?她?,分分寸寸的距离,视线落在她?乖巧垂落的睫毛,落在她?小巧圆润的鼻尖,最后久久停在她?粉嫩的双唇。
她?的唇色浅淡,像春日里开出的第一瓣杏花,虽然色泽浅淡了些?,却又娇又软。
令黎是被身体里一阵干渴的灼烧感痛醒的。
她?只觉自己很累很累,所以倒头就睡,原以为睡觉能让她?恢复一些?气力,然而并没?有?。反而不知为何,她?体内的灵力在飞速地流失。
她?先是梦见了一个沙漏,一开始沙子很多,缓缓漏出去一些?也?并不明显,到后来越漏越快、越漏越快,很快沙漏就彻底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