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沈敬轩方才的深情和苍凉。。。。。。而只看此时母亲的神色便知道,父亲的深情从未得到过母亲半分回应。
她心底下意识地为父亲抱不平,竟觉母亲不对,辜负真心。
可在转瞬之间,那些愤怒和为父亲打抱不平的心情,就全都变成了无奈和无力。
感情是勉强不了的。
喜欢这种东西,从来不存在谁欠谁的,只有愿不愿意。
“为什么?”
沈凝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们为什么分开?他为什么走?”
“事已至此,我便都与你说了吧。”裴怀英理了理思绪,缓缓出声,“他走,是因为与母亲道不同。”
沈凝无法理解:“母亲和玉先生道不同?既然道不同,当初又为何要结拜?既然道不同,他又怎会多年陪伴在母亲身边充当军师。”
“这是怎样的道不同?”
裴怀英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母亲曾与你说过灭羯,以及斩杀流民、俘虏之事?”
沈凝点头。
裴怀英继续说:“灭羯那次,他便与母亲意见不合。。。。。。他主张怀柔、教化,而我要灭族亡种。”
“后来遇到一匹流民,染了时疫半死不活,我下令斩杀烧毁,而他主张医治。”
“再到俘虏。。。。。。俘虏居心叵测,在饮食之中下毒,在营中制造动乱,我主张杀一儆百,他主张刑罚震慑。”
“他有一颗仁善之心,而我杀戮太重,所以我们道不同。”
“。。。。。。”沈凝无言以对。
裴怀英转向沈凝:“纵然我们道不同,但他并非不负责任的人,做白虎军一日军师,一切都为白虎军考量。”
“他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等后来知道了你的存在,一切已经晚了,他亦不愿破坏即定的平静。”
“如非你我先后出事,我想。。。。。。他会默默困守望月山一辈子,你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