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样想,发软的双臂便添了力气?,越发努力地推。
靳昭被她推得慢慢平静下来。
猛兽一旦出笼,便很难再关回去,他只能暂时用链条勉强拴住。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仍旧伏在她的身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一边拼命控制心跳和呼吸,一边闷声问出来。
这儿是武澍桉给他设的圈套,他不信她会是其中?的一环,而她方才的表现,显然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只是,方才箭在弦上,脑袋早懵了,完全无法好好思考。
“我了解武澍桉,”云英仰卧着,全身上下的情潮还?未褪去,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他今日举止异常,一定?不安好心,所以,刚才将皇孙交给丹佩她们带回后,便偷偷跟了他一路。”
她遂将方才看到的一切清清楚楚说了出来。
“我方才已与公主换了外裳,请她赶紧离开,去寻她最信任的宫女,将彩凤和武澍桉先?后引过?来。”
靳昭愣了一下,慢慢撑起已暂时冷静下来的身体,借着月光打量身下的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冷静,甚至带点?冷漠和兴奋的模样。
从前的她,看起来柔弱又谨慎,举手投足间存着女儿家的小心思,勾得他心痒难耐,而现在,她临时盘算这些阴私之事时,又是那么大胆而清晰。
她甚至没有?再如平日一般以奴婢自称,而是站在同他一样的位置,审视、安排今日之事。
靳昭感到内心一阵震撼。
“你……要对付武澍桉?”
他不傻,不用过?多解释,只在脑中?快速理?清几人的关系,便能猜到她要做什?么。
“是。”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并不怕他知晓自己内心的狠意,毕竟,她一个人没法完成,一会儿还?需要他动手才行。
靳昭没有?说话。他知道她和武澍桉的恩怨,没有?资格要求她忘记过?去,以德报怨。
“武澍桉难道没对中?郎将出手?”云英忽然意识到靳昭不像是失了神智的样子,怎么会乖乖跟着过?来?
“他在酒中?下了药,不过?,我只喝了一小口,余下的趁他不留意,偷偷吐了。”
靳昭说着,抬了抬自己的胳膊,冲袖口处比了一下。
武澍桉不知晓,他在来京都前,在西北边境一家酿酒坊做过?几日活,那家酿酒坊酿的,便是西域果酒。在那儿两?年有?余,没攒下什?么钱财,却练出了品酒的好鼻子、好舌头。
早先?,太子就提醒过?他,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要他多加小心,进入鳞德殿时,他一看殿下的眼神,更是明白了,今日很可能就是一场鸿门宴。
那杯酒便印证了他的猜测。
光是酒香中?就夹杂了一缕异味,待舌尖触到酒液时,那种怪异感便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