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骆和他对视几秒,眉头越皱越紧,放下手中的活,快走两步走到床边,撩开沈言的额发,控制着他的脑袋,拇指重重按住他的眉心。
沈言被按得脑袋疼,挥手打掉方骆的胳膊,不耐烦道:“你大早上的吵醒我不说,怎么还发疯?”
方骆如梦初醒地松手,表情严肃地看向沈言旁边的,冷酷道:“你出去。”
老实人懵懵懂懂:“什么?”
“沈言,让他出去,我有话对你说。”
方骆突然转变的态度,令本来还满脸烦躁的沈言神情微变,“怎么了?”
方骆坚定地命令:“让他出去。”
从沈言“怀”了以后,再也没被人用这种冷硬态度对待的沈言不再犹豫,直接把阮知闲撵了出去。
等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沈言才有些忐忑地问:“我的父,怎么了?”
方骆在心里默默给沈言道歉,随后靠近沈言,逼问道:
“你昨天干了什么?”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肚子里的神子了?”
沈言惊愕。
方骆上前两步,手掌贴着沈言的小腹,微微施力,神情更加冷酷。
“沈言,你弄丢了神子。”
“除了我,没有人会原谅你。”
沈言怔愣地望着他,心中感慨,这哥们真的有点东西。
威逼利诱,神父给不了利,威逼倒是很简单。
邪教制度混乱,瞎编已成常态,神父这个身份很方便瞎编。
神子本来就是莫须有的,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方便各方行动。
但笨蛋圣子不知道,真以为自己怀了,也是真觉得怀了神子的自己至高无上。
一开始沈言单纯是因为怀了而高兴,可被人恭维后,人性的虚荣和贪婪复苏,神子也变成了他舒适生活的工具,信仰被权钱动摇,变得不虔诚。
正因如此,当权柄被人收回,他才应该——
“你胡说!”沈言浑身发抖,说不好是气的还是怕的,用力去推神父,把神父推了个踉跄,换身想走,六神无主道:“教皇呢?我要找教皇!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