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宣榕对色调丹青敏感,多看了?几眼。
“你在?看什么?”少年忽而抬眸。
宣榕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还以为他不喜欢这种凝视,忙道:“我……抱歉……”
“停,打住,不用道歉。”少年语调懒洋洋带笑,戏谑道,“我又不是?被你看几眼就会被调戏了?去,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我只是?好?奇,你在?看我耳朵?耳朵怎么了??”
宣榕实话实说:“颜色比脸色深一点。”
“还有别?的异样?吗?”
宣榕摇头:“没。”
少年“哦”了?一声,放下心来,他将面汤喝干净,道:“正常,你观察的仔细。不过那是?因为脸上肌肤,之前被小动物挠过,又长好?了?,所以脸上白净一些。”
宣榕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又没从他脸上看到任何外伤疤痕,狐疑道:“脸上……被挠……过?”
少年放下碗,语气可犯愁了?:“是?啊,之前脸上那层皮被小猫挠下来了?。”
宣榕:“……”她?养过猫,刚养时?,猫没少挠她?。可再?怎么攻击,也不至于激烈到如?此地步,她?纳闷道:“是?你凶还是?猫凶啊,人如?果太严厉,猫会奓毛的,攻击性也会强一点。”
少年举手道:“我可什么都没做,猫主动的。”
宣榕沉默,眨了?眨眼。又听见少年笑道:“她?不仅挠了?我脸,还抓我耳朵。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凶她?,动都没有动。”
四年
一顿饭毕,萍水相逢的缘分也就到此结束了。
蝉鸣歇斯底里,桑树泛起潮音,盛夏转向微末,空气却愈发燥热。
宣榕摸了摸袖袋,想掏钱请了这顿便宜的饭,却摸了个空。
她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迎上对面人洞察秋毫的?视线,收回手,却还能不动声色续了之前的话:“那你家猫确实好凶,不适合家养的?话,还是早点放归山里。否则人和兽都不自在。”
少?年以手抵颚,歪着头看?她:“猫不是我家的?。我倒是挺想养,但?人家应该瞧不上。”
宣榕微微一愣,用?看?偷猫贼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垂眸敛眉时,神色莫名?可怜兮兮的?,便多?嘴支了个招:“零碎着喂点吃食,逗逗,多?亲近亲近,熟起来就不会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