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物发出一串不知是哭是笑的急促气音。
“慢慢研究也可以,但我这次非常好奇。”钟成说把玩着恶果,“我知道你这个人……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现在状态如何?你……”
钟成说顿了顿,先一步消化了会儿自己的问题。
“你这样痛苦吗?”
背对着满地昏迷的人,身上遍布细小伤口,钟成说一本正经地发问。
“……”
那活着的邪物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它急促地呼吸了会儿,慢慢地,慢慢地呼出一口气。那张属于老人的脸上表情凝固,像是在努力理解他的话语。
“我……不知道……几百年……我一直……都在这里……”它双目涣散,浑浊的眼泪持续流下,“我只是……不想消失……”
钟成说有些愕然地俯视着面前的“人”。
他思索了几秒,在那邪物面前缓缓蹲下,直视着那邪物的双眼。
“你……”
钟成说眉头微皱。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我是更……不……不记得……太多了……不、不对,我是人,我叫……”
那邪物一阵痛苦的咳嗽,肮脏的红毯下露出一些坏死肠子似的肢体,其上沾满尘灰。
这回,钟成说沉默了许久。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轻声说,“怪不得他们选了你……可惜你和他,到底还是不一样。”
“我给你半个小时。”
钟成说单手拎起枯瘦的老人,将他放在塑料座椅上。他本人则无视了持续站桩的两个僵尸,坐在老人身边。
“我们聊聊吧,‘更升镇的意志’。”
……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前。
符行川被民众毒箭射中,防御失守。黄粱与吞蛇一上一下,意图夹击浮在空中的八个人。
殷刃双眼亮起微弱红光,他面前的一切仿佛加了慢动作。
项海的麻绳网兜网了过来,李念第一时间甩开青柳鞭,将自己、任吉莹和戚辛绑在一起,鞭子柄则牢牢锁上项江。几位科学岗被柳条缚住,没有漏过网兜掉下去。
葛听听下意识探出手,想要召唤一些骸骨来当盾牌。黄今搂紧灵器包,抱住头,紧闭双眼。符行川挣扎着施术,殷刃能认出,那是个极强的防护术法。
巨大的眼球和狰狞的蛇口越来越近。
只是防护术法,战斗时间只会继续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