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伸手握住他的。季子墨立刻握的更紧。冯云道:“你我一体。”季子墨:“你我一体。”“睡吧。”冯云道。正如激动的人头上被泼了一钵凉水,季子墨片刻都没有动静。过了会儿,季子墨想要缩回手。冯云不放。季子墨被握着的手微微一僵:“云儿,胡神医说不能。”“不能什么?”冯云问。季子墨道:“胡神医说即便及笄之后还是要等一年才成。”“等一年?做什么?”冯云又问。“一,一体。”季子墨略显窘迫的说完,忽的挣回手,旋即又意识到若是冯云不松,以他的力气根本就收不回手。她明知故问!季子墨翻身背对了冯云。冯云知道自己逗恼了他,在后面杵季子墨的后背。季子墨不动不理。冯云放缓了声音:“是我错了,是我没有经验,下回就好了——”话音未落,季子墨翻身回来面对她:“下回?”冯云笑了声,捏住他的一小撮衣衫:“睡吧。”随后,冯云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浅浅的呼吸传来。似是睡着了。好一会儿,季子墨轻轻抬手,拂过她面颊滑落的青丝。时常犹如一把利剑的女郎此刻如同娇柔的花儿,好似初见时的模样。那时,何曾想到她会是他的妻。也好在有她为妻。季子墨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天蒙蒙亮,外面唤声起。迷迷糊糊的冯云睁开眼睛先看到眼前冒出来的昳丽面庞。冯云咧嘴,伸手捏过去。季子墨正待唤冯云起身,迎面就来了两只爪子,快的他根本就没能躲开。冯云嘴角咧的更大。软软的,嫩嫩的,手感真好。和真的一样。不对,就是真的。渐渐清明的视线中,季子墨的脸越来越红,眼睛也越来越亮,亮的好似噙满了水。冯云手一僵,立刻就要松开。季子墨反手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你干什么?”季子墨声音微哑。冯云张开五指,完全没有再捏的意思,任凭他抓着,道:“等一年。”瞬间,季子墨面上比刚才还要红。得了自由的手立刻撑在身后,冯云唤:“冬怜,竹香。”“小海子。”季子墨也唤了声。殿门打开,外面的人鱼贯而入。冯云默默松了口气。这毛病以后得改。……分别洗漱过后,两人隔着屏风更衣。身畔自有宫婢宫监侍奉,冯云身边不止冬怜竹香,还有另两名宫婢,清芳清颜。年轻娇嫩,也是昨夜冯云用膳时见到过的宫婢。“昨儿的那个呢?”冯云问。“太子殿下送至五殿下处了。”冬怜道。冯云看了眼屏风另一边,那边隐约可见宫监们在忙碌,冯云问:“她叫什么?”“清欢。”冬怜道。“倒是可惜了。”冯云道。屏风另一头季子墨声音传来:“没有可惜,她惦念着五郎,送到五郎那边也是给她得偿所愿的机会。”“她,可有家人?”冯云问。季子墨走出屏风,头戴金冠,身穿冕袍,已然又是丰神俊逸。“年方十七,一双父母以打工为生,还有一个弟弟,眼见着也是到了成婚的年纪。”季子墨道。身为太子,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竟是张口就把一宫婢的家中上下说的清清楚楚。“你都记得?”冯云问。季子墨微微点头。冯云冲季子墨竖起大拇指。厉害。牛掰。季子墨嘴角扬起,笑的清泉荡漾,问她:“又做梦了?”“没有啊。”冯云道。季子墨拧了拧眉头,先出了去,一边走一边嘟囔,冯云耳力敏锐,听到他说的是:“好在是我。”好在是他?冯云身上还有些佩饰需要装点,不方便追过去问,冯云扭头问竹香冬怜:“我说梦话了?”竹香冬怜神色颇有些无奈。冯云:“……”什么表情?“主子醒来莫不是对太子殿下动手了?”冬怜问。冯云只觉得被冤枉:“怎么,可能……”醒来时的情形乍现,后面两个字,没有丁点儿底气。啊,冬怜说的“动手”是这个“动手”,那她还真是“动手”了。竹香冬怜看冯云的表情就知道说对了。“主子可是没有丁点儿犹豫,直接就上手了?”冬怜问。冯云瞪过去。什么叫“上手”,这丫头的口无遮拦和她越来越像。这要说她虽半梦半醒,但毫不将突然出现的男子当回事儿。是熟悉的人才动手,不熟悉的至少打个半死。……冯云出来,季子墨已经在屋檐下等她。光影笼罩,和她一般的大红吉服应着袍缎内镶嵌的金丝映出金光,本来就俊秀的面容在金光映照之下夺目的都险些叫冯云不能直视的眯起眼睛。,!季子墨对她伸出手。冯云搭上。好像是某些影视剧中的画面。上辈子做牛做马也有过这样的幻想,可现在如今,成真了。不过眼下似乎要先解释一下她刚刚醒来就捏人的事儿。冯云深吸了口气,压下眼中徒然而上的湿意,对上季子墨微微怔然的神色,冯云正要解释,季子墨扬唇,对她灿然一笑:“我知道,以后你想捏就捏。”诶?这是怎么了?不对,他知道什么了?奉先殿。礼部高喝顿挫之音礼。季子墨冯云入殿,向皇家的先祖行礼叩拜,冯云之名入皇家之牒。拜祭过先祖,得先祖庇佑认可,冯云才真正是皇家的儿媳。冯云认真叩拜,没有一丝含糊。列祖列宗,漫天神佛,经过她莫名来到这里,又有冯清韩休杰在目,她不得不信。檀香遥遥而上,冯云默默而念。既认了他,就定了他。除非两人再也走不下去,不过,她力气大,他打不过。只要她不变心,应该就会牢固。冯云闭着眼,却好像仍有他的身影,他的面庞,哪怕他就在她身畔。……只要他不变成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她肯定不变。香火燃尽,青烟直上。季子墨望着她,张口无声:“列祖列宗很高兴。”冯云点头。她放心了。:()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