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仰着小脸看他。“嗯?解释什么?”小脸上完全没有被抓包的慌张,坦然得不像是给他下毒,而是给他一碗难吃的参汤。萧恹黑眸扫了她半晌,抬脚,逼近她。林昭月往后退,最后抵在门上。男人直到干净的皂靴抵住她精美的绣鞋尖儿才停下。繁复的勾金玄色袍角与她青蓝灰粉的裙角贴合在一起。萧恹低下头来,高大的身躯将娇小的她完全罩住,带来极强的压迫感。自他身上传来的龙涎香充斥着她的鼻腔,密密麻麻的缠着她,无孔不入。林昭月垂下宽大的衣袖,一枚银针夹在她指尖。萧恹那张艳绝的脸在距她一指的距离时停住。他用一根白玉簪将头发半绾着,顺滑的及腰银发因重力垂落在她身上,与她乌发交缠。高挺的鼻梁再触到她秀挺微肉的鼻尖时,他看到她的瞳孔猛缩了一下。嘴角微勾,下一刻,余光就看到她手持银针朝他袭来。就在林昭月手中的银针要刺到他脖颈时,萧恹的大掌轻而易举就截住了她,又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腕,将其桎梏到她的头顶,抵在门上。大门微动,林昭月微拧了拧眉。她记得之前在北洲城时,萧恹的身手没有这么好。虽然他的身手依旧高过她,但至少,她是能跟他打几个回合的。可是现在……林昭月曲腿攻向他的腹部,腿刚到半空,就被他抓住了脚踝。林昭月试图挣扎了一下,可他的大手就像铁钳一般,根本就挣不开。现在,她一条腿被抓着,两只手被他一只大掌紧紧摁住,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只脚上。林昭月脸色爆红,又恼又羞。“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现在知道怕了?萧恹没有那么轻易的放过她,而是微微侧脸,覆到她耳边。“昭昭就这么想让本宫不举?”他说话时,热气在她细白的脖颈上喷薄,激起一阵细细的鸡皮疙瘩。“父皇说你怕本宫,本宫看你倒是胆大的很。”林昭月杏眸微闪,没应他的话。又试图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她看着萧恹道:“萧恹,我真的知道错了。”她杏眸微红,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怜。萧恹的视线放在她的红唇上,喉结微微滚动。“口头上承认错误,然后下次还敢?”林昭月轻咬红唇,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萧恹将薄唇凑到她嘴边,道:“亲本宫一下?”萧恹提这个要求,就没想过林昭月会答应。可当那柔软的红唇贴上他的薄唇时,原本高速运转的大脑瞬间就宕机了。林昭月察觉到他手中的力道明显松了,一用力挣扎,便挣开了他的束缚。萧恹没再抓着她,只是那双墨眸直直的盯着她,略微呆滞的眼神转为探究。林昭月伸手,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攀上他的后颈。他对她没有防备,她很轻松的便撬开他的唇齿。属于她清甜的香气瞬间灌满整个口腔,然而还没等他回过味来,一丝清苦便在他舌尖蔓延,接着后颈刺痛,他浑身动弹不得。给他渡了药,林昭月立刻放开他。用手帕擦了擦嘴,眼神带着一些小得意。“三皇子没听过美色误人吗?”萧恹气沉丹田,原本想用内力冲破银针对他经脉的控制,可却在看到她脸上的得意时,放弃了。方才的清苦已然化为难以言喻的苦楚,又很快在舌尖消失。萧恹看着她,道:“又是断阳草?”林昭月摇了摇头,淡定道:“比断阳草厉害一些,离情丹,它既能让你三个月内不举,还会让你对任何异性失去兴趣。”包括她!虽然他经常动不动就强吻她,但是林昭月却知道他不会随便要她。三个月的断阳草于他而言,没什么用处,她刚刚在楚白卧房里演的那一出,不过就是为了麻痹他罢了。“三皇子,接下来的三月,你便好生体验这清汤寡水的日子吧!”林昭月说完,赶紧溜走。等门关上,萧恹催动内力,刚刚林昭月扎进去的银针便自动退出一厘。他抬手,拔出那根银针,在指尖转了转。她刚刚主动了。薄唇微勾,他将那枚银针收好,抬脚开门走了出去。林昭月怕萧恹跟她算账,便一直呆在林国公的卧房里,直到晚上宁溪清醒。宁溪一醒过来,看到的就是熟悉的房间还有一张熟悉又许久未见的脸。萧璋……一醒来就看到他,宁溪选择逃避,又很快地闭上眼睛装死。萧璋:……“醒了?”宁溪没应。萧璋紧了紧她的手,吩咐秦公公去将涂大夫、林昭月叫过来。“对了,记得把三皇子也叫过来。”秦公公得令,赶紧下去救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看着还在装昏的宁溪,萧璋道:“宁溪,你有见过我们的孩子吗?”宁溪眼珠微动,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他叫萧恹,长得有些像你。”宁溪最终还是睁开了眼睛,顺势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冰冷无情:“萧璋,我们如今只不过就是恹儿阿爹阿娘的关系,别的你就别再想了。”萧璋眼神黯然。“宁溪,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狠!二十年前,你抛下我们父子,一把大火烧了所有,如今,久别重逢,你却只想割断我们的关系!我知道,跟顾令仪那次是朕的错,是朕对不起你,可朕也是受害者,难道就这般不可饶恕吗?”宁溪转头看他,隔了这么多年,萧璋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是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她也不想将自己困在那些情情爱爱中。“宁溪,你说话!”在萧璋这里,只要一碰到问题,她总是闭口逃避。而在宁溪看来,她说了几次萧璋都还不懂,她便不想再浪费口舌了。“萧璋,都一把年纪了,爱与不爱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不,这很重要!宁溪,你不能这样,不能轻描淡写的就把我们的一切过去都给舍弃掉。”他握住她的双肩,眼神痛苦。“宁溪,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背负着害死他爱人的罪过,心怀愧疚地度过二十年,是何等苦楚?”宁溪死后,他每天都在想着,若是当初他不求她生下萧恹就好了。这样,或许宁溪就不会死。有滚烫的液体滴在宁溪的手背上,宁溪抬眼看去,就看到萧璋通红的眼眶。那颗沉寂了二十年的心,突然就抽痛了一下。萧璋觉得这一把年纪了,还哭很丢脸,便别过脸去不想让她看到。突然,一双温润的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脸转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萧璋虽然脸被她转过去了,视线却赌气的不放在她身上。宁溪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泪水。萧璋不管骨相还是皮相,都是极其出色的。就连现在,也是一枚帅大叔,身材保持得也很好,没有一丝变样。其实萧璋特别好哄,以前不管她将他气成什么样,只要说几句软话,抱抱他亲亲他,便哄好了。跟个小玩具一样。给他擦完眼泪,宁溪沉默了半响,道:“这二十年,对不起。”萧璋微怔了一下,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眼眶迅速通红,带着委屈道:“你知不知道,带孩子有多难,大半夜的还要去看看他有没有好好盖被子,就怕他烧了病了,身体有个不适,你在天上看着怪我没有照顾我们的孩子,给他请了太傅又怕教不好他……”向来沉默寡言的帝王此刻像是打开了某种机关,滔滔不绝,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不易。说的,都是跟萧恹的事情,句句不说想她,可却句句都在说想她。林昭月听到师父醒了,赶紧飞奔出来。好巧不巧的,一出门就遇到了萧恹。她赶紧转身,想着等他过去之后再过去,还没等她迈开步伐,就被萧恹捏住了后脖颈。林昭月:……“躲什么?嗯?”林昭月看到宁一在身边,瞬间心安。“没躲,三皇子误会了。”萧恹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半响,道:“你是不是给本宫吃了假药?”林昭月:……“你不是说吃了那药对任何异性都不感兴趣吗?为何本宫见了你,心比平时跳得更快了?”林昭月:……“你自己感受。”说着,他伸手将林昭月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正常人的心跳是,“砰、砰、砰。”而他的心跳是,“砰、砰砰、砰砰砰。”林昭月:……那药她没有给任何人实验过,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反应。关于林家军策反一事,林家养前朝余孽的事情还要靠他,她现在不想他身体出现任何问题。林昭月看着萧恹,对着旁边的宁一道:“大哥,你先去师父那里。”宁一的视线放在萧恹放在林昭月的手上,拧眉,沉默不语。林昭月愣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宁一这才放心的离去。大哥这是在关心她?林昭月看着宁一的背影,心中一暖,红唇微勾了勾。“林!昭!月……”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过来,萧恹一字一句的念着她的名字。林昭月转头看去,就见萧恹白皙的皮肤上透着红,脖子上的青筋鼓起,眼角腥红,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他的样子,倒有点像中了情毒,而不是吃了离情丹。林昭月愣了一下,伸手想要给他把脉,却被他抓住手,拽到她的卧房里。他的手心滚烫得厉害。门关上,他便靠到她身上,声音哑得像是被磨砂磨过。,!“疼。”“哪疼?”萧恹抓着她的手,带过去。林昭月脸色瞬间爆红。她抽回手,给他把脉,他的脉象很奇怪,跟三日缠有些像。“你今天有没有什么症状?”他单手将她抱得很紧,头压在她的肩窝处,气喘得很厉害。“没有,就是刚刚看到你就这样。”林昭月眉毛越拧越深,她明明是按照师父书里的药方制作的,怎么会出现差错?“我去找师父。”萧恹没放开她,声音闷闷的:“给本宫留点颜面。”林昭月愣了一下,道:“我让人送冷水过来?”虽然大冷天让他泡冷水澡有些……萧恹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浴桶很快装满半桶冷水,林昭月怕真给人冻出病来,加了三桶热水。浴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伴随着男人或轻或重的粗喘。林昭月坐在外面,有些坐立不安。脑海里一直思索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药方没错,她也不曾错漏了哪一步。许久,只听浴房里扑通一声,接着便没了声响。林昭月心中一紧,试探性的喊道:“三皇子?萧恹?”浴房里没有声响,她犹豫了半天,走到浴房门前,将脑袋偷偷探过屏风看过去。浴房里没看到人影,她微拧了拧眉,走进去。灰粉色半透明的浮绣轻纱晃动,林昭月刚靠近浴桶,一只大手便伸过来。她被吓了一跳,只觉身子一轻,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萧恹拽进了浴桶里。水是温的,他全身未着一物。紧实的胸肌、块状分明的腹肌、劲瘦的腰身以及……都一览无遗。一头银发在水中铺散开,萧恹从水中伸出头来。艳绝的五官此刻一片红,耳朵是红的,薄唇是红的,鼻尖是红的,眼睛更是红得不行。有水滴顺着他的下颚线往下滴,滴到他紧实的胸肌上,他白皙的皮肤亦是泛着不正常的绯红。林昭月跌到他怀里,整个跨坐在他腰上。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捏着她的下巴吻过来。嘴唇相碰,林昭月侧脸躲开。萧恹的吻便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侧脸上。“萧恹,你清醒一点……唔……”林昭月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吻便顺势而上,一口,含住小巧晶莹的耳垂……她彻底软倒在他怀里,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昭昭,帮我。”“别怕,就跟三日缠那般,磨。”她细白的手抓住他的肩头,刚要开口,他的大掌已经紧紧的掐住她的腰。:()你都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