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的花间派势力应该就这么几个高层人物了。
那么右护法的双修对象,除非他大改往常作风,应该是阮霏霏,赵妃彤,和这个神秘的姜师叔三人之一。
阮霏霏可能性最小,她是辈份尚浅的弟子辈,而且每天都要在外为宁王军处理事务,不符合我们的分析。
赵妃彤虽然辈份和功力对得上,但比阮霏霏还忙,可能性也不高。
那么,除了还有我们不知晓的第四者之外,这个疑似为姜雪的人,便是最值得探究的对象了。
在回烟雨轩的路上,我满脑子都在想这几件事,没怎么说话,令梁清漓有些担心地握住了我的的手。
走到街道上后,反而是阮霏霏首先开口了:“刚才表现不错,张沛。何将军虽然很少显露出来,但他的武功十分高强,寻常人在面对他那样的追问时,被吓得完全说不出话的才是正常的。你能回答上来,足以见心性坚韧,将军肯定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
“……多谢阮总管,请问将军是会如此考验所有他『赏识』的人么?”我苦笑道。
“掌管生死大权的人么,考较考较新人也正常。好了,明天会有人带你们去挑选一个属于自己的屋子。说起考较,恭喜你们,哪怕是人来人往的新弟子里,你们也是最快速地完成门派考较的那一挂。我很期待你们接下来的表现哦。”阮霏霏含笑对我们说道。
“多谢阮总管赏识。”我与梁清漓异口同声地道谢。
“好啦,不必谢我,这是你们应得的。我就不进去了,还得回内城办事呢。苏芮,明天开始你早上来烟雨轩等我就行了,我会带你继续巡逻。”
吩咐完之后,阮霏霏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我们回到梁清漓的房间后,梁清漓迫不及待地问道:“夫君没事吧?刚才奴家见那何逸云的视线好像有魔力似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心里莫名地难受。”
我吁气道:“『银狐』何逸云果然名不虚传,单凭视线和敲桌声便让我差点说不上话来。这应该是铁心门的武功,靠气势,眼神,声音来施压精神。还好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迷惑心神的场面了,没有露馅……今晚我问问禹仁他有什么招牌武功,下一次就有准备了。”
梁清漓见我没事,松了口气,然后与我不谋而同地想到了同样的地方:“阮总管和那个沁芳之前提及的姜长老有些奇怪。奴家未曾听过除了赵师叔和阮总管外,还有其他的花间派高手在此。夫君认为……这人可能是右护法的双修伴侣么?”
“嗯,我是这么怀疑的。我更怀疑此人便是八朵金花之一的姜雪。不过我只听闻过她的名号,并不知道她的长相和踪迹,还得跟其他人商讨。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条很有潜力的线索。花间派不会无缘无故地派一个至少有二流战力的长老来此的。”
我们交谈了良久后,我才回到了宿舍。
两个舍友不知从哪里听到我立下功劳的消息,均是有些嫉妒地向我道贺:“张兄真是不可貌相啊,才来了半个月便远远超过我等苦苦熬着资历的新人,恭喜恭喜。”
我谦虚了几句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听了两人发了半天牢骚。等到两人都睡下后,谭箐又趁夜而来,带我到同伴们藏身的屋子里。
一群人围在厅室里,等我到来。
我也没有废话太多,三言两语地交代了今天的经历:“严林山和这个神秘的花间派高手不用说,两者都必须探究。不过这何逸云真不简单,若不是我没有松懈,怕是会被他震慑得说错话了。”
秦喜皱眉道:“这应该是铁心门的『将军令』,是很邪乎的一门武功,使习用者一言一语莫不带有巨大的震慑力,凭眼神或者音节便能不动声色地令敌人溃败。他们自己则将之吹嘘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将王威势,练到绝顶之处王霸之气大成,出口号令,莫能违背。不过这只是在吹牛皮而已。”
“何逸云的武功待会儿我们再说,现在先考虑严林山和这『姜师叔』。”唐禹仁揉了揉眉心道,“趁着严林山还没被押送到其他地方,将他所有的秘密都给抖出来,我们得找办法截取这部分的情报。直到目前为止我们除了与李如风和戴仁联络之外,并没有贸然行事。现在看来,得冒险一把了。”
宋钊插口道:“若要潜入叛军刑部的所在,我或许可以帮忙。我曾不止一次地去过濮阳宪司的总部办事。不过,不知叛军会否选择同样的地方作为刑部所在就是了。”
谭箐看向我,似乎有几分自告奋勇的意思,我便为她开口道:“咳咳,考虑到这个任务对隐蔽性的要求,我倒是可以提议让乔三妹来执行。我可以断言,她绝对是在我们所有人里对潜行和窃取情报最厉害的一个。无论是轻而易举地进城,还是这两晚神不知鬼不觉地带我来这里,都证明了这点。”
三个玄蛟卫不约而同地看向谭箐,陷入沉思。
最后还是唐禹仁拿定主意:“也行,那么乔三妹,你与姚景深一起吧。花间派这个姜师叔,是不是真的是姜雪,则需要你和苏芮尽量从内部打探消息。”
我欲言又止,毕竟谭箐的各种手段都是建立在她完全不属此界的法术。在外人面前究竟能显露几分,实在是难说。
谭箐却对我使了个眼神,自信地说道:“没问题。”
既然她有把握,那我也放下心来。
唐禹仁最后总结道:“长则十日,短则三四日,我们便该派人回汴梁汇报。有了严家这条线,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了,但是若能再进一步,那也是大好事。共勉吧,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