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女士与你谈了些什么?”是夜,梁清漓与我在寝室收拾行李时,好奇地问道。
唐禹仁和秦喜两人今晚又来吃了一顿便饭,我们四人仔细地讨论了明日的任务之后,他们便告辞去各做准备了。
“谈了些她今天被禹仁的问题勾起的苦闷。要知道,她可是十分厌恶官场那种阴谋算计的性子,如今捏着鼻子跟那些大人们周旋也不过是大局为重而已。”我将一些衣物包裹好,应道,“还聊了一些关于理想,关于身份和期望的东西。要当一个那么耀眼的人物,也有不为人知的艰难之处呢。最浅显的便是,她应该没什么朋友,也估计没什么机会谈起这种话题,恐怕是憋坏了。”
梁清漓道:“奴家总感觉……薛女士对待夫君比起对待其他人时,哪怕是唐大哥,都有所不同呢。也难怪她能跟夫君聊这些事。”
我下意识地躲了躲媳妇儿忽然有些锐利的眼神,讪笑道:“因为某些这样和那样的原因,她曾经对我表示过好意。可能也有这层关系吧。”
出乎意料的是,梁清漓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嗯,奴家也是这么认为的,夫君可不要小瞧女人的直觉哦。啧,不过夫君的魅力确实过人,连那么位高权重的奇女子也被俘虏了,奴家该要小心么?”
“这都是你我确认关系之前的事了,之后咱们非常识趣地保持了距离。放心吧,我可没有对她有任何那方面的意思!”我连连摆手,信誓旦旦地对她如此保证。
梁清漓乖巧地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不住梳着肩前的发丝。
眼看这话题要往有些危险的地带前进了,我赶紧改变方向:“咳咳,说起来,明天就要出发了,我得现在跟你交代一些东西。”我站起身来,从房间角落一个放着我们私物的大箱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木匣子,然后坐回她身边。
“濮阳一行,你紧张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梁清漓愣了愣,沉吟了片刻后才答道:“紧张,不安,却也有些期待。奴家,奴家不知该如何反应呢。夫君也有不安么?”
我诚实地说道:“肯定会有的。不仅是为了我,为了禹仁和秦喜,更是为了你。虽然我不想让你有任何额外的担忧和顾虑,但是你与我们同行,我确实无法不为你的安危担心。”
“奴家——”梁清漓满脸歉意,正欲开口,却被我打断了。
“不用道歉,这是你我一起决定的事,不要觉得你会是拖累了我或者这次任务的人。我只是为这个匣子里的东西铺垫而已。你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吧?”
梁清漓摇头道:“没有,里面是什么珍贵之物么?”
我笑道:“这里面啊,是为夫的杀手锏,这次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不得不用出来了。”
我打开了木匣子,取出了里面一小沓画满了弯弯曲曲的字迹的黄纸,对好奇之色难掩的梁清漓说道:“道士法师开坛作法的场面你有没有见识过?降妖捉鬼的故事想来也肯定听过一些吧?这便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段:符箓。这张叫六甲神力符,是可以增加你的力气的,这张叫六甲神速符……”
“……用真气激发就行了。这份本领是我压箱底的东西,可别泄露了出去。”我耐心地将降临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做的符纸作用解释了一通。
梁清漓一开始听得兴致盎然,但在我说完之后,脸色已变得十分微妙。
“这是我机缘巧合下学来的道术……嗯,你一定很好奇吧,抱歉,等我们回来了我再从头到尾地解释一下来历,总之离不开少时遇到异人,传授了一些本领的那一套。说起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当初学了这份本事时,还结识了两个好友,好几年没见到她们了。这段时间我联络上她们,已说动她们助我们一臂之力。濮阳之行你说不定有机会能认识其中一人。”
梁清漓目光灼灼地看了我半晌,最后感慨地说道:“夫君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和本事?先是学识,然后是奇思妙想的发明,现在连道术都会。奴家理应惊奇的,但却已开始觉得夫君诸多出乎意料的能耐是理所当然的了。”
这次回大燕,哪怕小心着没有把划时代的知识都照搬过来,为了提高生活质量,我还是“发明”了肥皂,牙刷牙线之类的物件,甚至还奢侈地用上了简陋的厕纸。
这些小玩意让梁清漓和小玉感叹不已,虽然一开始还会追着我东问西问的,但用了半个月后就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了,尤其是肥皂和厕纸,好用就是两个字。
我扯了扯嘴角道:“这次的符箓是我真的压箱底的本领了。这事儿得保密哈,连禹仁和秦喜都别让他们知道。不过那两个朋友之后你们会认识的,她们是特意来支援我的秘密武器。”
太清道贵为大燕第一教,玄宇真人作为堂堂的燕朝国师,我都不知道他知不知晓真正的道术。
这种跟牝牡玄功同类的跨维度本事,还是隐藏得深一点比较好。
梁清漓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后忽然又问道:“奴家虽然从小便听闻过道教高人降妖除魔,上天下地的故事,但长大之后,大家都说那不过是道士天师们武功练得高深,在人前显圣被传得神乎其神而已,实际上并没有法术神通这种东西。”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有也会是藏得比上乘武功还要宝贝。”我猜测道。
梁清漓歪了歪头:“夫君将这么隐秘的东西交给奴家,不担心么?”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担心的是自家媳妇在凶险的敌境内陷入危机。有本事保护你周全,自然要全部用上了,这种时候谁会浪费时间担心泄漏秘密啊?”
身边的恋人展颜一笑,像是朵盛开的花儿那样明艳。
她挽住我的手臂在我脸颊上重重地啄了一下:“嘻嘻,对不起,夫君明明是为了保护奴家才将这份秘密分享的,但无论如何都想听夫君亲口说,这是为了奴家所做的。”
我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非要为夫说些甜言蜜语是吧。”
“奴家可爱听夫君的体己话了。唔,又有哪个女子不爱听意中人的情话呢?”
我板起脸道:“礼尚往来,你可准备好也对我说些好听的话了么?”
梁清漓垂下眼帘道:“奴家哪怕在聚香苑待了那么久,也没有像夫君那样坦荡的心境,能够对上恋人十分诚挚地尽言心中的情意。不过……”
她突然将我推倒在床上,玉指轻轻刮过我的颈部,咬着嘴唇道:“面对夫君时,奴家却对这样的大胆示爱,毫无害臊之意呢。”
朦胧的暖黄烛光下,梁清漓的身子披上了一层暗色的纱巾,这样扑在我身上时,只看得清她的轮廓与那对黑白分明的杏眸,其中轻漾的绵绵情意让我怦然心动。
入寝之际,她只穿了薄薄的白色短衫与之下的亵衣,因此跨坐在我身上,衣衫不整的样子,令傲挺的峰峦与玲珑的身段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