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舅父不光命你们将太子接到侯府,更命你们毒杀太子。”
“那寒毒便是皇上舅父所给,那段时日我与太子形影不离,为防太子起疑,你们只能将寒毒下在我们的饭菜里。”
“下到饭菜中,我也会吃到,故而皇上舅父给了一粒解药,那解药原本就是为我准备。”
“却不想我与太子双双中毒后,母亲大发慈母心,当即命太医再次给太子与皇帝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的结果太子确系皇上舅父的亲儿子。”
“舅父心头矛盾,终于开口说解药一人一半。”
“让我猜猜,那时距离寒毒毒发身亡没多少时间了,即便回宫再取解药已然来不及。亦或者说,在给了季家一颗解药前,皇上舅父早将剩余的解药全都毁了。”
“不管如何,从那之后,我与太子深受寒毒困扰。”
“我还好说,太子身上有旁的毒,故而他生活得毫无生机。”
“正是这个缘故,父亲母亲对他比对我还好。”季清羽笑了,问,“爹娘,我猜得可对?”
极其龌龊
夜瑗双手颤抖,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儿子,而后目光转向季连城。
季连城蹙眉:“儿子,当年之事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
季清羽却笑:“母亲手受伤,说因护夜翊珩所致。再让我猜猜,当时夜翊珩昏迷,皇上舅父想亲手了结了他,母亲的手大抵是那时烫伤所致。当然具体情景怎样,我不知,大概的真相大抵便是如此。”
“清羽,当年的事情,我与你父亲那是迫不得已。”夜瑗眼眶泛红。
夜渊是皇帝,他下令之事,他们夫妻怎能不遵从?
季清羽笑得愈发和煦:“所以我想夜翊珩死,并不是什么惊人之事,毕竟爹娘曾想亲手杀了他。”
“可如今太子活得好好的。”夜瑗道,“儿子,你的猜测就烂在肚子里,万不能说道出去!”
“世上多的是想太子死的人,如今我也想他死。”季清羽坦诚道,“只有夜翊珩死了,阿颜才能来到我身边。”
“你怎么还惦记着阿颜?”
夜瑗完全不敢大声讲话,生怕自己这个儿子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了太子。
平心而论,太子怪癖冷戾,但他对他们夫妻真是没话说,逢年过节礼物从未少过。
连皇帝都没这般待遇。
究其缘故,大抵便是当年她手受伤,还有那半颗解药的关系。
倘若被太子知道当年真相,那对他又是何等伤害?
夜瑗不敢想。
“一直惦记着,从没断过念想。”季清羽含笑道,“夜震宇夜峥墨今日之举罪责重大,皇上舅父都没严惩,可见舅父对太子仍旧不喜。夜翊珩坐不久太子之位,不仅如此,他大抵亦命不久矣。我只不过想要护好阿颜而已,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