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丹怎么也没想到,本来应该跟他沆瀣一气的夏语年居然在这种时候帮夏知鱼说话,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摇晃杯子的动作也停下:“呵,你现在浑身上下,也就嘴硬了吧?”
夏知鱼:“那也比你什么都硬不起来强……有事说事,知道你不喜欢我,跟个塑料袋子似的那么能装,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毕竟屎壳郎也推不动金元宝,能理解。”
“你!”
在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之前,夏知鱼微微侧身。
原来是田丹恼羞成怒,甩出手里的酒杯砸向夏知鱼的脑袋,被后者随便闪闪身就躲开了。
黑暗处,目睹全过程的秘书眼看着自家老板脸色沉了下来,作为牛马打工人,必须学会察言观色,他主动问:“老板,需不需要找人出面解决一下?”
夏云祈,也就是夏知鱼名义上的这位哥哥,夏家的掌权人,不悦的摇头:“不用,再看看。”
经过这次的观察,他发现夏知鱼和他以前接触的,还有回国前特意调查到的资料都不一样,这让他很感兴趣,他顺带看看自己这找回来的亲弟弟夏语年会怎么做。
那边田丹一击未中反而引起酒吧里其他人的注意,他不想惊动保安,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夏知鱼撇撇嘴:“田少,首先很感谢你的讨厌,但是在对不起,我已经有讨厌的人了,你真排不上号,希望你能找到更讨厌的人,也祝你讨厌的人也讨厌你,不用谢。”
“……”田丹被怼的更是没话,今天来的这么多人都是跟着夏知鱼来的,为的就是看他笑话,现在田丹被人这么怼心里要多不爽就多不爽快,报复的心情也越来越强烈,他一定要让夏知鱼刚才的羞辱付出代价!
看完了闹剧,夏语年清了清嗓:“我听了你唱的歌,唱的不错。”
夏知鱼:“谢谢夸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其他人以为是这位真正的夏家二少爷故意出言嘲讽,顿时来了劲。
“夏知鱼以前在家享受别人的人生,什么钢琴吉他,提琴古筝,什么都学吧?”夏语年旁边的人说:“要说这人生啊,真是世事无常,有人摇身一变从少爷变成落魄的流浪狗,有人就是天之骄子……听说田少的父亲娶了田少母亲,拿到继承权了,恭喜恭喜!”
踩夏知鱼一脚的同时还不忘捧一下田丹,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提起这个,田丹立刻就挺直了腰板,这事他时常拿出来炫耀,他妈上位成功,连带着他也成了名正言顺的长子,田丹的父亲立了遗嘱,他顺利拿到了继承权。
他以前就觉得夏知鱼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难以接近,现在好了,夏知鱼被扫地出门,没有钱没有权,没有背景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田丹看着夏知鱼纤细的腰笑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要他给点甜头在勾勾手,夏知鱼不想跟他也不行。
黏腻的目光刚一接触夏知鱼,后者就抵触的推了推,这样的眼神让他想起了早上遇见的油腻中年男人,两人的目光简直如出一辙。
“要我说,你就跟了我们田少,还不是要什么伸伸手,我们田少或许心一软就给你买了呢是不是!”那些人丝毫不在意夏知鱼的脸色,还在开着无底线的玩笑,说到最后更过分的词语都蹦出来。
夏知鱼厌恶的扫过每个人的脸,腹诽:玛德,真想干翻这个煞笔!
但他知道,他们人多势众,打起来没有胜算而且还有可能引来保安,到时候没讨着好反而丢了工作就得不偿失了,对付这样的人还是得用技巧。
如何用一句话令普信男破防。
“你妈好手段,不过她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也不是。”夏知鱼面无表情说。
田丹的笑在听到这句话后荡然无存,他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早就调查过,他爸之前不仅有小三,还有小四小五,男男女女都快百人出道了……儿子也不止他一个,他知道今天这一切也许将来会有其他人夺走,这一直是他心头病。
其他人都禁了声,偏偏夏知鱼还装作看不出气氛,继续补刀:“咦?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白里透红,红里透黑,难道是学了川剧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