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巡之后,一醉泯恩仇,九爷不再追究铺子的事儿,再说他也不是不明白真正躲在幕后的是谁。老九来劲儿:“呵!两位一定想不到!这酒啊……年羹尧!”老八与十四明显一愣,他两人昨日当然收到年羹尧的礼,这本来没什么,外地官员们都会给众皇子或京官上礼,可登门拜访就不一定了。十四问:“年羹尧上回不是明着暗着婉拒了我们?”老九其实也疑:“嗯,确实。老四要了他妹子后,他的确安分不少,可这次动作频频,我猜想,他四处辟活路子。”十四再问:“至于吗?若他随了四哥,就不会再有异心才对,四哥最恶不忠,再说我记得年氏也晋位侧福晋,他年羹尧还不卖命?”老九哼笑:“侧福晋又如何?大伙晓得的,老四就专宠那个假钮祜禄,年羹尧他妹妹一直都给冰着。八哥,这是好机会!”老八点头表示意见一致。“不错,是好机会。九弟,年羹尧那儿你多费心思。”(雍亲王府书房)十三接过胤禛手上的信,才看第一句就皱眉。“这、这‘奴寸合主子、田日盖头’??”“唉!我念给你听。是‘奴才给主子、福晋磕头’。”十三吐了一口茶,呛咳连连,胤禛喊高无庸拿帕子,待高无庸伺候完后,十三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信。“这!这李卫写的什么跟什么!”胤禛苦笑,想前世李卫当上两江总督后,奏折还是乱七八糟,此世他已特别要求李卫学习,勉强写了几个字却成这副德性。“你听吧。报告主子一个好消息,奴才当知县了。报告主子一个坏消息,奴才不会看状子。”“好个糊涂知县,状子不会看如何断案?”“报告主子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狗儿老婆肚里又有小狗儿了!”“哈哈哈哈哈!唉唷喂呀!小狗儿呢!四哥,这回给起了什么名儿?”“哼,上回不是‘李忠四爷’吗?回头我告诉他,这回‘李忠十三爷’。”“啊!!”“好了,我说笑,你再听听下一句。报告主子一个大消息,扬泰说,尤大找上年羹尧,年羹尧的人上京了。”十三听完,再笑不出来,不仅如此,胤禛还拿出一个盒子,里头是株被蹂躏后的兰花。“李卫连信一起送来的?”“嗯。”“这是直指兰院了?”“李卫不知兰院取自木兰之意,但年羹尧的意思很明显。”“四哥打算如何?将计就计?”“日后还有用得着年羹尧的地方,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没有意思,再说,我与若曦两世至此,好不容易有了孩儿,我不能拿她们母子俩做赌。等再暖和些,我们回园子去,这段期间我会让人特别注意。”“嗯,家事好办,四哥做主,旁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尤大不妙。”尤大之于八爷一党,或确切地说之于九爷,就如同库特森之于胤禛,但胤禛只用库特森一人,话说兵不在多而在于精,而九爷有许多尤大。胤禛如何得知尤大?是扬泰查出来的。锦瑟的弟弟扬泰是个鬼灵精,随年羹尧至四川后便按胤禛吩咐,注意年羹尧与人的私下来往,尤大多次秘密前来,自然被扬泰盯上。其后,胤禛使库特森查尤大,库特森这些年办差交了不少各路朋友,打听出尤大是老九从青海调来的高手,老九果然与外族私联。“眼下年羹尧任四川总督,是西南边境第一道防线,老九与外敌往来已久,若年羹尧起异心,后果不堪设想。”“起异心倒不至于,年氏还在我府里,而且是侧福晋身份,眼下他与老九来往,不过是各取所需,年羹尧想拓展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而老九想从年羹尧这个弱处攻入。”十三点头,确实有道理,别看年羹尧贪,他很晓得底线,他当然明白自个儿与八爷一党不过是互相利用。(富贵堂)“不行呀侧福晋,王爷把兰院守得死紧,一只鸟儿都飞不进去,吃食都有试毒,日用还有王嬷嬷在,都给她检视过才入兰院。”“可恶!后院这头有个库嬷嬷就够我受的,还来个王嬷嬷,这些宫里头的嬷嬷们,到底打哪儿弄来那么多本事儿!”“那、那侧福晋,这些还送去吗?”年氏想很久。“不!不!彩霞,拿纸笔来。”年氏快手一书,至信四川。(康熙五十年二月,四川总督府)尤大来访,年羹尧与老九互通有无,老九竟转让年羹尧一处铺子,年羹尧利用职便给老九在四川的暗夜护航。这天送走尤大,年羹尧得年氏来信,年氏找他讨样东西,年羹尧飞快给妹妹备齐了送上京,毫无难色,反而欣慰妹妹终于上进。不过到底是年羹尧,最毒妇人心都比不过他,年羹尧多附了一样东西给年氏。:()再一次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