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府。月下。草帽男端坐屋内,静候佳音。所谓佳音,便是桂茹真。这世间,少有男人能够拒绝美妇主动投怀送抱。草帽男明显属于大多数。今天一天,他已经洗了三次澡。男人嘛,收拾得干净些,消除身上的异味,会在坦然相对时让双方的体验有质的提升。草帽男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十多年。有过家世,也听过小曲儿。唯独没有在男女之事上跨界胡来。如今有初尝禁果的机会。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多次对着铜镜整理着装后。门外佳音传来。桂茹真的脚步声如同她丰腴的身段。不急不缓,每一步落下,草帽男的心弦都会为之轻颤。似豆蔻初开的女人谁都喜欢。但随着年纪的增长。草帽男更偏爱桂茹真这种如狼似虎的妇人。吱嘎——!房门推开。显然精心打扮过的桂茹真立在门口。笑意盈盈的脸上媚眼如丝。光是瞥上一眼,便能闻出其中隐而不藏的浓郁香醇。“夫人,你来了!”草帽男喉咙干涩。双眼随着贴身绸衫的起伏而起伏。桂茹真伸指挽起耳鬓青丝,低眉娇笑:“郎君,久等。”一声郎君。听得草帽男犹如着魔。他猛地起身,快速走到桂茹真身前。未说话,手已至。大手刚搂住桂茹的腰肢。草帽男便血脉喷张,气喘如牛。“等一下,先关门。”桂茹真那一转身的风情。瞬间击溃草帽男最后防线。送上嘴的肥肉,造就是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嘭——!大门紧闭,灯熄影散。时至夜半,屋内烛灯重新点亮。桂茹真坐在铜镜前。精心梳理着如瀑长发。床榻上草帽男鼾声如雷,桂茹真转头看一眼那精壮的身躯,不禁叹了口气:“哎,下毒这主意,如果不是你出的该多好。”打理片刻。将长发盘好后。桂茹真一步一扭来到床前。俯身低头盯着草帽男看了片刻。舌头轻卷,一把锋利的刀片出现在舌尖。此时此刻,桂茹真非常庆幸自己二十年来日夜不停练就的这手藏刀术。修行者不愧是修行者。刚才那番意乱情迷的相拥。看似热情似火的草帽男,实则在检查她身上有没有携带利器。甚至脚趾缝都被对方掰开来看了个真切。如果这刀片不是藏在舌底。恐怕现在桂茹真已经是一具尸体。“可是,终归是男人,怎么又可能在我面前时刻保持清醒呢?”桂茹真有些得意。呢喃一句后,两指夹住刀片。对准草帽男的脖颈。没有任何犹豫快速划了下去。只是。刀片刚碰到草帽男脖子上的皮肉。桂茹真的手却忽地停住,任她如何用力都递不进分毫。“夫人,你当真以为,我只是一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熟睡中的草帽男忽地睁开眼睛。满眼含笑盯着桂茹真看。惊慌失措的桂茹真想要逃跑。可手腕被草帽男死死嵌住。她一届没有修为的普通妇人,哪里挣得开。“你弄疼我了。”桂茹真甩手惊道。“弄疼你?”草帽男咧嘴一笑,“老子还想弄死你呢,事出无常必有妖,平时都不带正眼看我,我刚帮楚远新那草包毒杀武玖行,你就贴过来,当老子傻啊?”话音落地。草帽男猛地发力。咔嚓一声。桂茹真的手腕竟被他生生捏碎。“啊!”桂茹真一阵惨叫,眼泪夺眶而出,大滴大滴划过脸颊,看上去好不可怜。可草帽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随之一脚蹬在桂茹真肚子上。后者如同皮球般在地上翻滚。“老子既然敢献计杀害武玖行,就不可能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你以为人人都是楚远新那个废物,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草帽男跳下床,恶狠狠盯着不停哭泣的桂茹真。桂茹真缩到墙角,捂着手腕讨饶道:“蝙蝠,我错了我错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呵!”草帽男上前几步,低头讥讽道,“老子要的东西,由得你给不给?”说着,他狠狠捏住桂茹真的下巴,喝道:“金库的钥匙,交出来!”桂茹真吓得身子发抖,哭道:“钥匙在我房里,我这就带你去取。”啪——!草帽男扇了桂茹真一耳光,骂道:“水性杨花的臭婊子,敢骗老子试试看。”桂茹真急忙站起来,战战兢兢领着草帽男出了房门。片刻后。草帽男拿着钥匙,挟持桂茹真往武府最深处走去。那里,有一间武玖行平时读书写字的书房。这座书房,便是武府的金库。,!府中有传言,金库中金银堆积如山。只不过非武玖行信任之人,从来就没有进去过。而武玖行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本人,另一个,便是桂茹真。所以武玖行为他夫妻二人一人准备了一把钥匙。这些,都是醉酒的楚远新告诉草帽男的。但由于有吕家两兄弟在。草帽男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本来他都打算直接开溜了。哪知这桂茹真好死不死自己送上门来。美人和财富近在眼前。草帽男恶从胆边生。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通通收入囊中。夜半风急。穿得本就单薄的桂茹真瑟瑟发抖。忍着疼痛打了个喷嚏后,桂茹真颤抖道:“蝙蝠,你能不能留我一条活路?”草帽男挑了挑眉,讥诮道:“怎么,不想死?”桂茹真侧目,可怜道:“我无非就是想找个依靠,你如果不杀我,以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桂茹真故意往草帽男那边靠了靠。月白,人也白。人晃,月华也跟着晃。草帽男舔了舔嘴唇:“想跟我双宿双飞?”桂茹真急忙点头:“生活起居,我一定帮你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草帽男多少有些得意忘形。他一把搂住桂茹真的后腰,笑道:“如果钥匙没有问题,让你多活一段时间,又何妨?”闻言,桂茹真擦干净眼泪,倚在草帽男怀中。草帽男微低着头,眯眼冷漠打量桂茹真,嘴角随之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瘸子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