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早就心怀不轨,一心盘算着如何让沈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此刻她那尖锐刻薄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响起:
“是啊,柔儿说的对。你收了苏家那么多好东西,总不能全部一个人霸占着吧。你可是姐姐,做姐姐的,就得大方识趣些,把好东西拿出来,让给你妹妹,让你妹妹也用上贵重的东西,这是你作为沈家女儿的义务,听到没有?”
柳姨娘斜着眼睛,眼神中满是算计与贪婪,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双手叉在腰间,那趾高气扬的姿态仿佛胜券在握,笃定沈瑶不敢违抗她的意思。
沈瑶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宛如一泓清泉,直直地直视着柳姨娘那充满阴谋诡计的眼神,毫不退缩地回道:
“姨娘莫不是在说笑?若说平分彩礼是沈家女儿的义务,那沈瑶从裴家收到的东西是不是也该分我一份?我是苏家的嫡长女,沈柔妹妹怎么不主动把东西交到我面前来?还要我这个长姐催促伸手要吗?”
沈瑶的声音清脆而有力,犹如黄莺出谷,在这寂静的后院中显得格外响亮。
她挺直了脊梁,如同傲雪凌霜的青松,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势,让人无法轻视。
柳姨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的脸瞬间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根根分明,犹如蜿蜒的蚯蚓,怒喝道:
“荒唐!哪有姐姐向妹妹讨要彩礼的?!沈瑶!你还要不要脸?”
柳姨娘觉得沈瑶自从议亲那日起,便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曾经的沈瑶,在她面前总是唯唯诺诺,温吞和善,对她和沈父说的话言听计从,一点儿也不敢反抗违命。
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任人摆布。
然而如今,这个沈瑶动不动就敢与她和沈父顶嘴,仿佛突然间有了自己的主意和勇气,好似脱胎换骨一般。
“那妹妹索要姐姐的彩礼,难道就脸上有光吗?!”沈瑶毫不惧怕柳姨娘的怒火,她的声音愈发凌厉,如同锋利的宝剑出鞘,直刺人心。
沈柔才不管她说什么,她一下子冲到沈瑶面前,瞪大了那双原本还算灵动此刻却充满蛮横的眼睛,双手叉腰,蛮不讲理地叫嚷道:
“沈瑶!你少巧言令色颠倒是非黑白!我年纪比你小,在这个家里,你就该处处让着我,这叫天经地义!我肯要你的彩礼是看得起你!你别给我不识好歹!你敢让母亲不痛快,可就是你不孝!”
沈柔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地跺着脚,那模样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在无理取闹,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
沈柔冷哼一声,心中满是笃定。她才不相信沈瑶在还没嫁出去之前敢违抗她母亲。
在她看来,柳姨娘怎么说也是沈府的当家主母,若有意要扣留沈瑶的彩礼,沈瑶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沈瑶拿嫡庶压她,她便拿长幼来压回去。
“我说过,我此生只有一位母亲。”沈瑶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那火花能燃烧一切不公与邪恶。
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无尽的决绝,“别什么不相干的人都来碰瓷!”
她发起怒来,气势威压极强,那一瞬间,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滞不前。
沈柔母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沈柔今日被父亲抽了嘴巴,此刻仍然心有余悸。她嘴上虽然对沈瑶不依不饶,但每当想起脸上那火辣辣的巴掌印,心中还是忍不住颤抖。
左右她也不敢真的对沈瑶动手,只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过过嘴瘾罢了。
可沈瑶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实在令沈柔又气又恨。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沈瑶,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如此难以对付。
“你父亲因着苏将军的面子,高看了你两分,你倒真把自己当成个角色了?!”
柳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就像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她一挥袖子,将身旁的茶盏扫到了地上。只听“哗啦”一声,茶盏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那碎片四处飞溅,就像她此刻破碎的心情。
柳姨娘脸色阴沉得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只要还没有踏出沈家的门,我这个当主母的就有权利收拾你!”
“沈瑶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我不敬!今天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分不清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