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不自觉绞痛起来,他干呕出声。
耳朵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一声声干呕,反的口腔里都是酸水。
那只手如同一条绕上来的蛇。
紧绷了太久的弦,在这一瞬彻底绷断
“放开、放开、放开!”他不管不顾地拼命喊起来,气喘岔路,一边咳一边继续喊,“放开!”
少顷,在他的喊叫中,听觉蓦地恢复,他停下喊叫,发带擦过鼻梁,窸窸窣窣细响之后,眼前重新亮起来。
沈醉拎着那条发带把玩,看他的眼神充满兴致:“呕什么?这么快就有了?”
喊的时候不觉,停下来之后,嗓口如同被火烧过一般。
眼眶酸涩,鼻腔也酸涩。
他看着沈醉,滔天的酸楚要将他生生拧断,谁都可以踩他一脚,唯独沈醉不能。
第六十二章又想怎么骗我?
目光相触,却是沈醉先蹙起眉头。
只见这小子眼瞳迅速缩成一道竖线。
沈醉偏开视线,阖上眼再重新睁开,瞳仁还原了正常,视线顺着沈惊鸿的脖子扫到布满红痕淤青的胸口腰腹,眉头拧得更紧,好像这些痕迹不是他干的一样。
沈醉退后一步,放下床幔,走到殿门口,跟把守的人说了几句话。
没过多久,隔着纱幔,沈惊鸿看见一个高大的绿皮妖怪双手合抱着蓄满水的浴桶走进来。
从那妖怪的身影认出是爆石,沈惊鸿屏住呼吸,毕竟自己光着的模样不方便叙旧。
爆石放下浴桶,转身出去。
床幔重新挽上,沈醉延长了锁链,弯腰抄起他的肩背和膝弯,打横抱起他放进浴桶。
身上的淤痕被热水一泡,胀胀地叫嚣,说不清是不是疼,尤其是胸口和身后。
不过有的洗总比身上带着某些干涸斑点强。
沈惊鸿两只手被锁着,动作受限,只好开口求助于人:“我头发,被你……弄上了,你洗的时候仔细些。”
沈醉任劳任怨,像老爷家刚雇来的丫鬟,如此伺候了他近一个时辰,不光帮他由内到外洗得干干净净,还把他身上肿得最厉害的地方涂上了药。
涂药涂得他两腿打颤,只觉得比被弄肿时更加难堪,好在没一会儿工夫,沈醉涂好了药,撤回手指。
沈惊鸿稳了稳心神,合拢双腿,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锁链,又偷偷抬眼瞥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