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妖王陛下并不擅长找衣服,翻箱倒柜半天,除了几张御寒的兽皮和缎被,愣是什么也没找出来。
大约陛下并不知道侍女将衣物拾掇到哪去了。
沈惊鸿也不能给站着一直等明早侍女来当值。
他抹了一把流到眼皮的雨水,道:“陛下不如帮我把衣服蒸干吧?”
他发誓,他说完这话之后,肉眼可见地看到沈醉后背僵了僵,慢腾腾转过来。
他不明白沈醉怎么这个反应。
这种小法术,耗不了多少灵力,不至于为难吧?
还是说沈醉有什么难言之隐?
正琢磨着,沈醉已经走回他面前,伸出手,覆到他肩头,连带着触到他散在身前的发丝。
沈醉的难言之隐渐渐也成为他的难言之隐蒸干衣服不能隔空施法,要触碰到才能施法!他怎么忘了这个!
那只手顺着他的肩落到腰线,而后继续向下。
忽轻忽重的力道挨着他游移。沈惊鸿的衣服和头发已经被蒸干,可沈醉却一把揽住了他,轻轻在他耳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我会错意?”
是啊是啊是啊!
沈惊鸿对天发誓,本意真的就只想让沈醉帮他蒸干衣服,绝对不是沈醉现在理解的这样。
他抬眼,距离过分近,沈醉朦朦的目光让他一时失神,没能立刻否认沈醉的问话。
就犹豫片刻的工夫,沈醉已经直接把他端起来放在茶桌上。
端的,没错。
沈惊鸿觉得很是离奇,就算自己算不上魁梧,但在成年男子中也算高大的了,怎么沈醉每次都说端就端起来,还是卡着腰端的。
端完了基本都要放桌上,他又不是刚炒好的菜,放榻上不行吗非得放桌上?
那些茶具自然又是被沈醉提前一袖子扫到地上,噼里啪啦摔得粉碎。
沈惊鸿哭笑不得地心疼了一下茶具,而沈醉的手已经顺着他手腕摸进袖口。
出息了,竟没有上来就撕他衣裳。
可这袖口有诸多问题,今日赴观星宴,这件正装里面不能再穿里衣,而且袖口比寻常要宽阔许多,轻松容纳进沈醉的手。
他看不见沈醉的手到了哪儿,只有凉凉的触感,仿佛被一只蛇绞住,一点点往上绕。
头皮因此一阵一阵发麻,他直觉自己应该严词拒绝,可是喉咙涩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得几乎没任何力气地抓住沈醉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