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这些冰凌的用处,沈惊鸿皱紧眉头,当即抬手一把掀翻了托盘。
冰凌“啪嚓”几声在石砖上撞成好几段。
沈醉口中哼唱的曲子止住,侧过身坐在床沿。
他不说话,只抬眼瞪着沈醉。
沈醉唇角噙笑,抬起手指在半空中虚虚一抓,再次施法将空中的水气凝成了一支冰凌。
将那支冰凌从上到下看仔细,抛回了托盘上,道:“既然王后不喜欢凉,那我们来玩点热的?”
沈醉并不是在与他商量。
问完之后,直接抓起他的手腕伸了出去。
树形烛台架上有几支红烛燃至大半,正缓慢地一滴滴落下蜡油。
沈醉抓着他的手伸到了那几只红烛的正下方。
“啪嗒!”
滚烫的蜡油掉下来,凝在了他手背上。
第二滴落到了他手臂内侧。
那玩意儿落下之后并不肯好好待着,抓在皮肉上的余温格外缓慢地散去,异样的滚烫让沈惊鸿只觉悚然。
他不是没遭过比这疼痛十倍百倍的刑罚,那时施加刑罚是酷吏,他毕竟还有办法安慰自己,可现在对他做这事儿的是沈醉。
从一颗蛋养成一个少年,自己会的通通教给过他,不会的去努力学了,再教给他。
别人让他痛他或许摆摆手不放心上,沈醉让他痛,那股比疼痛更难忍的委屈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心脏。
他望向沈醉,声音不自觉地战栗起来:“阿捡,别这样……”
眼见着沈醉抬手要摘一支红烛拿过来继续折磨他,他用尽全力反手握住沈醉手臂,再次重复道:“别这样……”
沈醉没有完成去取红烛的动作,盯了他片刻,又垂眼扫过沈惊鸿抓在他手臂上的手。
他看见沈醉眼中的饶有兴致一点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愤怒。
他不知道沈醉在气什么。
只见这人一把抓起榻上散落的发带,盖住他的眼睛,系在他脑后。
那条发带是黑色的,用料厚实耐用,正因如此,沈惊鸿的眼前霎时一片漆黑,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沈醉将他摆成了一个屈辱的姿势,他以为又有的捱,但这小子却没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