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一脸关切:“我还没出力,敢问尊驾怎么躺着了?”
嵬鹫一口气咽不下吐不出,手没撑地,直接屈膝踩住沙地,腿一蹬站起来。
“穿心赋是吧?祖先埋骨之地是吧?”嵬鹫五官狰狞地大吼,“事先说好,你后果自负,我帮你就是!”
“如此,”沈醉颔首,“有劳了。”
之前为了蒙蔽沈醉才支起的营帐已经撤了。
嵬鹫早已经将祖先埋骨之地还原成本来的样子五颜六色的灵石绕着埋骨之地砌出一圈矮墙。域北贫瘠,粮食瓜果都要从无妄城和沆城去买,价格比寻常城池贵上许多,遇上灾年,那便更贵。
“看什么,”嵬鹫瞪他,“这些灵石可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动一颗试试?”
具体是嵬鹫哪一位祖上定下的规矩已无从查据,不过域北的妖族都知道,若遇难处,这里的灵石可以随便拿。以后手头宽裕,再来还上,如果还不上也没人追究。
大漠的阳光异常毒辣,映得一颗颗灵石耀眼夺目。
他转头看向嵬鹫,直奔正题:“我要怎么做?”
嵬鹫指了指矮墙围地的正中央:“去那儿站着就行。”
沈醉依言迈进埋骨之地,站到嵬鹫所指之处。
嵬鹫:“我再说一遍啊,穿心赋不是闹着玩的,你若是痴了傻了,后果自负!”
沈醉点头。
嵬鹫从袖口拈出一炷香和一枚火石,朝火石灌入灵力,弹指间一簇火苗在火石上燃着,他点燃手中的香,再次提醒道:“只有一炷香,不管你在幻境里怎么了,香一旦燃尽,穿心赋立刻结束!”
沈醉再次点头。
嵬鹫将香插在地上,双手结出法印,闭眼默念口诀。
须臾,他睁开眼,看见沈醉已经倒在埋骨之地中央,知晓穿心赋已成。
他绕着灵石矮墙走了一圈,挠了挠头,人家都怕穿心赋幻境里见到的人,沈醉可倒好,上杆子去找,还非得要弄死幻境里的人。
嵬鹫有些无语,最后自我安慰道:内心这么强大的人,该不会像那魔女一样入魔,害得三界不得太平吧?
沈醉睁眼,庭院里依然处处挂满红绸。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这栋府邸是他曾经在无妄城的居所。
幻境里的那个人也依然坐在上次的凉亭里。
似乎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来,那人只是垂着眼,细细抚过喜服袖口银线绣出的水纹。喜服宽大的衣摆上绣着一对龙凤,虽与真龙真凤相比有几处谬误,不过也算颇为精细。
那人抬头,指尖勾着衣摆扫到一侧,跷起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之前搭在腿上衣摆随即飘荡再垂落,上面的龙凤也如同活起来,随衣摆一跃,悄然蛰伏在那人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