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一声响,唤回了沈惊鸿的神思。
他回头望了望高耸于夜幕下的王宫,心想:他的雏鸟要去给别人放烟花了。
这他娘的。
沈惊鸿魂不守舍,缩地千里缩过了头,直接越过沆城,到了域北原来的嵬鹫扎营之地。
嵬鹫率领的叛军已尽数投降,他在嵬鹫的山头溜了一圈儿,回了九支夷的城主府。
九支夷正好在家,身上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脂粉味,朝沈惊鸿迎上来,沈惊鸿被他呛得打了两个喷嚏。
“黑蛟关哪儿了?”
九支夷瞪起眼睛:“那老头是黑蛟?这老妖又用了移魂术?我就说怎么看那老头瘆人!”
沈惊鸿:“我问你关在哪了!”
“柴房,门口派了身手好的护卫看着呢。”九支夷说完,皱起眉瞪他,“你好好的跟我喊什么喊。”
沈惊鸿跟着九支夷走到柴房,门口看守的城主府护卫朝他行了礼,回身拉开柴房房门。
看清柴房里的状况,沈惊鸿当即怒道:“九支夷!”
“哎,又喊什么?”九支夷凑上来,也朝柴房里瞄去一眼草垫上悚然只剩下一具腐烂的尸首。
九支夷当即跳起来:“这可不怨我,他不是会移魂术吗?”
护卫忙道:“禀将军,我等一刻未眠守在柴房门口,绝对没有人进出!”
天冷,尸臭味并不算浓烈,至少比不上九支夷身上的脂粉味浓烈。
沈惊鸿掩着口鼻走进柴房,蹲在黑蛟的尸首旁边。
五百年前,沈醉将黑蛟魂魄封死在这具尸首里,五百年来黑蛟都没能找到办法逃脱,如今这尸首口鼻流脓,黑蛟怕不是移魂走了,而是彻底死透了。
沈惊鸿惦记黑蛟那根泛紫光的袖箭,当时黑蛟不肯说那袖箭的作用,自己还用它扎了黑蛟胳膊。
他从地上挑了一根稍粗壮的草梗,忍着嫌恶以草梗剥开黑蛟衣领,看向黑蛟胳膊上的伤口。
细看确实有个针扎出的细小凹洞,可是并没流血。
是不是尸体和活物也有所区别?
沈惊鸿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九支夷:“人你都看不住,这样,去,把你藏酒窖里的南柯酒赔给我。”
“你这人!”九支夷嗔怪着,还是去给他拿了酒。
和嵬鹫打仗这些年,沈惊鸿根本没捞着痛快喝酒。